惨?”
这位当爹的一边说着可怜儿子的话,一边用手机疯狂连拍了十几张儿子的丑照。
肖池甯视而不见地坐上椅子,撩起袖子把胳膊递给护士,全程面无表情。肖照山抱着他的外套,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等着,同样不作反应。
小男孩的妈妈见状,便对自己的儿子说:“你看这个大哥哥,多勇敢,人家要抽四管血都没哭,咱们只用抽一点点,真的就一点点,是不是更不应该哭呀?”
拿着针头在窗口里费劲拽着他手臂的护士也说:“是呀,咱们要做和哥哥一样的男子汉。”
小男孩闻言,奇妙地止住了哭声,将信将疑地仰起满是鼻涕和眼泪的小脸,看向妈妈和漂亮姐姐口中的男子汉。
肖池甯察觉到他的注视,扭过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。
然后小男孩“哇”的一下,哭得比刚才更厉害了。
“又怎么了宝贝儿,让爸爸瞅瞅。”年轻男人弯下腰去看他的哭相,还不忘调整手机的角度继续取材,装模作样地说,“针扎在你身痛在我心,爸爸太心痛了!”
女人腾出手拧了拧老公的腰,斥道:“看热闹都看到自己儿子头上来了,有你这么当爸爸的么?滚滚滚!”
小男孩哭着叫喊:“哥哥好凶哦,呜呜呜我不要打针……”
肖池甯没听出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。他垂眸看向这个小男孩,平声问道:“诶,一加一等于几,知道吗?”
小男孩在护士手里死命挣扎:“我知道是二!我不要打针!”
“这个你肯定不知道了。”肖池甯又问,“三百五十六加七十二再减去一百七十一,等于多少?”
小男孩直接懵了,瘪起嘴作势要哭个天昏地暗。
“那换个简单的语文题。”肖池甯采好了血,收紧胳膊夹住两支棉签,趁机瞄了瞄女人手上的导诊单,“左边一只耳朵,右边一个东方的东,是什么字?”
小男孩在脑海里比划了一番,抽抽噎噎地回答:“是、是……陈!”他激动地扯了扯妈妈的袖子,“妈妈!是我的姓!”
女人亲了他一口:“嗯,宝贝儿真聪明!”
“好了。”护士松开小男孩的手,“家属帮忙按一下棉签。”
肖池甯见他总算抽完了指尖血,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。肖照山给他披上外套,临走前多看了那个小男孩两眼。
“要我帮你按着棉签吗?”走进电梯后,他问肖池甯。
肖池甯右手吊在身前不好移动,便毫不忸怩地把左手伸了出去:“应该差不多了,扔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