莯茶擦着头发,闻言诧异看他:“我是来借住的,你介意的话,我睡沙发。”
颜笙头疼极了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语气再礼貌真诚的一句“我想搞你”说出来,都可能会被送去警察局,他只能道:“不介意。”
莯茶沉静地嗯了声:“那就睡床。好好的床不睡去睡沙发,你脑子真磕着了?”
颜笙动了动唇,难得说不过她,只能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浴室,冲了个凉水澡。
相比起心理负担沉重的颜笙,莯茶就轻松多了。
她对颜笙有近乎盲目的信任,丝毫不担心他会做什么。
——毕竟这人以前喜欢的是他的女装扮相,换上男装就翻脸不认人。
一个笔直笔直的好兄弟,有什么好怕的?
已经接近凌晨,莯茶有些困倦,擦干头发上了床。酒店的床又大又软,莯茶和颜笙分睡两边,就算张开四肢,也不会碰到。
就算如此,关上灯那一刻,颜笙心头依旧一跳。
视线朦胧,嗅觉触觉听觉变得敏锐得过分,洗发水和沐浴露隐约的淡香徐徐飘来,被褥格外的柔软顺滑,莯茶睡得不太.安稳,翻来覆去的,窸窸窣窣声不绝于耳。
仿佛无声的诱惑。
颜笙喉间干渴,活了二十多年,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饥渴,无奈地转过头,在心里默默背诵……刑.法。
佛祖也救不了他了。
两人也不是头一次同床共枕,上次在客栈里,谁也不让谁,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,你杠来我杠去,就差拳打脚踢。
这回却哪哪儿都不一样了。
莯茶没有感知到气氛的暧昧,躺下前还有些困倦,躺下后就毫无睡意,磨磨蹭蹭了会儿,扭来动去,搞得颜笙呼吸不稳,隔着层薄薄的被子,一把摁住她。
黑暗中,颜笙的嗓音有些哑:“茶岁岁,你多动症?”
莯茶挣了一下,挣不脱他的怪力,只能悻悻地在被子底下踹他一脚:“不要随便叫我小名。”颜笙嘴角一弯,又想逗她了:“为什么?”
莯茶反问:“咱俩很熟?”
“不熟?”颜笙侧过头,在黑暗中隐约描摹着莯茶的轮廓。
他心想,常人身体里大半部分是水分,茶岁岁小朋友里面可能是可爱。
她怎么就能……这么可爱呢。
可爱的茶岁岁小朋友眨眨眼,小声道:“其实我还记着你女装骗我的事。一半一半吧。”
颜笙很想掐她一把。
莯茶嘴角弯了弯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她今晚好像一直占上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