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了两份特制的酸梅子冰饮。
到工作室的时候,里头的冰块都化了,水珠贴在玻璃罐子上,印湿了她的衬衫。
两人话没多说,找了个空调屋谈话。
梁满月永远记得,当年李忠澜问她的第一句话,“为什么想学木雕。”
老人家面容和语气都很慈祥,但梁满月明白,做他徒弟门槛儿极高,并不是梁振康遗留的情面,就能帮上忙的。
她一开始就没抱太大希望。
也就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假,以至于,回答的第一句就是十分直白且愚蠢的——“因为一个人。”
原本她以为,老爷子会觉得荒唐,却不想他认认真真地问下去,“什么人。”
“讨厌的人。”
二十岁的梁满月待人接物远没有七年后驾轻就熟,吐字间带着明显的青涩和稚嫩,这种语气,让李忠澜来了兴致。
他让她往下说。
因气温涨红的脸,在凉爽的空气下渐渐恢复白皙,梁满月停顿了好一会儿,才轻声开口,“他喜欢木雕,最喜欢您的。”
“所以你想通过我,压他一头?”
梁满月垂着眼,摇头,“我很多年都没有见到他了,以后应该也不会见。”
“这样啊,”李忠澜笑,“是想当个念想。”
梁满月闻言,恍惚了一瞬。
觉得他好像说到自己心坎儿里,又好像没有。
然而李忠澜却把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,老神在在地点她,“那你这不能叫讨厌。”
梁满月神色一收。
李忠澜调侃她,“应该叫喜欢。”
想到这。
梁满月从回忆的浪潮中收回思绪,睁着眼睛,望着漆黑的天花板,摸不清情绪。
喜欢是什么感觉?
她忽然发现自己从来都不了解。
接下来的半个月,日子好似按了快进。
气温升高,颐夏的夏天也拉开序幕。
普外这边来了几个实习生,分配到梁满月手下,导致她的工作量在无形中加大,好在工作室那边人手充足,不需要她操心。
除了工作,其余的时候,她都和李修延混在一起,有时候是吃吃喝喝,有时候是押着他陪自己写sci论文。
李修延在这段时间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,“小满,我觉得你应该和我峥哥升华一下革命友谊”。
自打上次骆峥在酒局上给他解围,还送他回家,李修延就称呼骆峥为“我峥哥”,还专门找梁满月要骆峥的电话号码,想请他吃饭。
奈何邀约了三四次,骆峥那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