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弯腰见礼,但唯独有一人静直不动。
此人年龄约莫在五十上下,身着紫色官袍,胸前补子是孔雀图案,赫然是三品大员。
放眼整个鸿胪寺,官居三品的唯有一人,正是鸿胪寺最高长官、寺卿陈衡。
陆沉眼尖,径直走上前去,拱手道:“陈大人。”
“陆大人威名赫赫,陈某早就不胜景仰,往后成为同僚,公事上互相帮衬,私底下也得好生联络才是。”陈衡抚须一笑,抬手道:“陆大人里面请。”
“请。”陆沉点头,随陈衡并肩而入。
众官僚则尾随其后。
行至“社稷阁”,职务品级低的官僚识趣自行散去,而剩下来的三人则同陆沉、陈衡走进阁中。
众人落座,陈衡笑道:“陆大人初来乍到,对鸿胪寺人员想必不甚熟悉,本官为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寺丞王玄安。”
陆沉随即看向陈衡率先介绍那人,颔首示意。
他是上官,颔首即可,但王玄安却得拱手回敬。
陈衡指向下一人,接着介绍道:“这位是典客暑即令朱恪,主管蕃客辞见、宴接、送客等诸般事宜。”
典客暑即令说白了就是负责接待外宾的,非世故圆滑而不能胜任,而那朱恪看面相貌似老实敦厚,但既能担此重任,周旋于来使之间,可见绝非表面这般简单。
陆沉冲其微微颔首,朱恪赶忙拱手回敬,满脸堆笑。
陈衡指向最后一人,说道:“这位是司仪暑即令元章,掌凶事仪式及丧葬之事。”
全都介绍完之后,陈衡紧跟着说道:“另还有左卿黄玄仰,礼宾院院长贺愈贞,二人今日恰逢休沐,待来日本官再为陆大人引见。”
陆沉拱手道:“劳烦陈大人了。”
陈衡笑道:“鸿胪寺能迎来陆大人,委实是荣幸之至,陆大人官袍印绶皆都在寝房,等待会儿商议事情结束之后,再带陆大人过去。”
陆沉点头。
陈衡沉吟半晌,说道:“由内阁代为下发的陛下旨意本官已经收到了,此次应对突厥使者前来和谈一事,本官以及诸同仁,一定配合好陆大人。”
到底是二把手,理应不该喧宾夺主,可陈衡的话提醒了陆沉,自己肩上可是还扛着重任呢,如果这件差事办不好,谁知道文帝会不会苛难责怪,当下也顾不得会不会抢这位鸿胪寺一把手的风头了,问道:“既然如此,那陆某也就不同陈大人及几位大人客气了。”
对众人一拱手,问道:“突厥来使抵京还需多久?”
朱恪道:“今日清晨便已抵京,眼下已下榻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