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不言,陆沉肃然道:“鹰卫是尔等与我的下属,不是工具,我等作为上官,理应加以关怀,否则凭什么赢得下属的忠心,靠那点微薄可怜的俸禄?重法之下的忠诚,不叫忠诚,那叫被逼无奈!”
“那些私自回国的鹰卫,我也派人了解过一二,多半都是因长时间无事可做,亦对朝廷打压督监院心生不满,觉得一身本事再无用武之地,兼具身在异国他乡多年,思念家中妻儿父母,故而才擅离职守,冒着风险回到国内。”
陆沉说着长长一叹,扫视众署尊,继续说道:“我不管督监院以前怎样统御下属,不过自我以后,方式要变一变了。若下属真的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,理应严惩不贷,这无可厚非,可这件事事出有因,鹰卫潜逃回国,固然带来的影响极大,可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,只治其罪责便了事,我等应及时发现症结所在,加以改进,而不是一昧靠杀人来归拢人心。”
“没有规矩,确实不成方圆,可督监院不是无情无义的官署,如果那些下属,连我们都不爱惜,还指望他们能够替督监院尽心竭力的去办事吗?”
“人心不是靠重法归拢的,天底下最简单的道理,就是你对他好,他才会对你死心塌地,靠威严换来的忠诚,不过是镜花水月,一触即破。”
听得陆沉这一席话,众署尊俱是沉吟不语。
许久后,黄安忽然笑道:“院长宅心仁厚,体恤下属,卑职觉得院长所言极是有理。”
见这家伙见风使舵,院长一表露态度,便立马阿谀奉承,仇厉不屑冷哼。
可会见风使舵的署尊绝不止黄安一人,紧跟着朱越、张道光也表示赞同。
唯有薛吾不屑一顾,甚至义愤填膺,竟是拍案而起,蔑然扫视黄安、朱越、张道光三人,厉声道:“规矩不可破!鹰卫私自潜逃回国,就该受到严惩,非夹杂私怨,此乃督监院律法条例!如果连条例都不顾了,督监院何以统御部下,何以做到公正严明!你们眼下可以奉承院长,可若真因徇私枉法,而造成乱象,谁能站出来收拾!”
见他竟敢当着陆沉的面大呼小叫,黄安气急败坏,抻着脖子道:“薛吾,你你你……你放肆!你眼里还有没有院长!”
薛吾哼道:“薛某眼里只有规矩!”
这话就未免有些太目中无人了,仇厉本来还对薛吾敢站出来反对高看他一眼,可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狂妄,连院长都不放在眼中,顿时冷然说道:“薛署尊,岂敢说此狂言。”
这个比狂生还狂的薛吾,陆沉一直都颇为头疼,早就想归拢归拢他,只是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