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几十年不出,是已心灰意冷,不愿过问天下事。
原来这位墨家巨子仍旧心存匡扶天下之志!
念头刚刚闪过,却听公输仇大声说道:“公孙兄可莫要顺杆就爬,我公输家虽理解墨家精义,可毕竟早已自立门户,自有精义所在。我公输家遵循霸道,唯有雷霆手腕,方能拨乱反正;至于兼爱非攻,那是对弱者的怀柔手段。意欲澄澈天地,结束乱世,非得霸道不可!”
说话间,剑势愈发霸气凛然。
公孙长安剑色如笔墨泼洒,被逼得连连后退,可他不见恼怒,反而笑道:“看来公输家与墨家之间,非但有剑术、机关术、偃术之争,还有理念之争,这梁子铁定是解不开了。”
公输仇招式用老,稍作撤剑回守,说道:“何时公输家全面压过墨家,让你墨家心服口服,以往恩怨,自当烟消云散!”
公孙长安飞速刺出的一剑,忽然顿止。
公输仇一楞,皱眉道:“公孙兄这是何意?”
公孙长安收剑而回,没有说话。
公输仇面色一沉,说道:“难不成公孙兄是听了老夫这句话,想要主动认输,以来展示你的胸襟广阔,化解公输家与墨家的百年之争么。”
公孙长安摇头叹息道:“非也,某只是觉得,你我就算再打下去,短时间也绝难分出胜负,最后就算分出胜负,也只能是两败俱伤,何不效仿先辈,就此罢手,改为较量其它。”
听这位墨家巨子呼吸仍旧均匀浑厚,犹如潮汐跌宕,显然仍有余力未出,公输仇心知公孙长安只怕就是存得放水心思。
可公输仇也自衬尚还未全力以赴。
所以诚如公孙长安所言,二人再打下,纵使打出一个结果,也只能是两败俱伤。
公输仇沉吟半晌,同意了公孙长安的建议,点头说道:“客随主便,就依公孙兄。”
外行看热闹,公输婉儿武功低微,眼力自然也不会高到哪里去,见公输仇大部分时间都在压着公孙长安猛攻,还以为她大伯要稳胜公孙长安一筹。
听得公孙长安竟然提出罢手,公输婉儿还以为是这位墨家巨子怂了,不敢再打下去,只怕败在她大伯的剑下,她当即不由冷嘲热讽道:“原来墨家巨子竟是如此沽名钓誉之辈,怕输便是怕输,何必如此冠冕堂皇,令人不齿!”
他这话一出,墨家那边顿时如炸了锅般,有的甚至拔出剑来,要誓死维护巨子的颜面。
好在公孙长安懒得与一介小丫头片子见识,只是轻轻一笑,不以为忤,冲那些躁动的墨家弟子肃然道:“不可造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