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脸色一白,不敢再说话了。
对陆沉他自然要溜须拍马,可钱谨他却是也得罪不起,哪怕只是在背后说钱谨的坏话,他也没有那个胆子。
陆沉问道:“这件事你是哪里听来的?”
黄安忙道:“陛下说这话,当时只有钱谨钱公公以及几个侍候的小黄门在场,恰巧其中一个小黄门与卑职素有交往,算是卑职在……在宫中的眼线,此事便是那小黄门告知卑职,绝无作假。”
陆沉颔首,沉吟许久,忽而冷笑道:“不管这件事是不是钱谨那个死太监所为,我早晚都是要收拾他的。”
黄安一惊,吃吃道:“院长您……竟是要对付钱公公……”
陆沉皱眉道:“难道有何不妥?”
被陆沉冷厉的目光一瞪,黄安面色大变,急忙摆手道:“没有没有。”
陆沉面无颜色说道:“那死太监心胸狭隘,睚眦必报,对我恨之入骨,在京都时便指使镇抚司刺杀于我。这次悬赏百万,意欲取我项上人头,他的嫌隙最大。已然是势同水火,所以我也不怕那死太监知道,我早晚会让他明白,与我为敌的代价。”
黄安强笑道:“谁敢与院长您为敌,便是与督监院为敌,纵然是……钱公公,也保准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陆沉淡淡说道:“一切待回京中再说。”
顾岫泽问道:“立刻启程么?”
“立刻。”
“砰”的一声,陆沉将茶杯握成齑粉。
众人俱是一凛。
陆沉起身说道:“不将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,我寝食难安!”
……
乾雍城。
镇抚司。
霏霏细雨,砸落在湖面上,涟漪不断。
幽静的凉亭中,忽然响起气急败坏声:
“陆沉那个王八羔子,当真是成了精不成!连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李青衣都杀他不死,简直气煞人也!”
凉亭中坐着两个人,其中一人赫然便是钱谨。
坐在他对面之人,身着黑色斗篷,脸上亦蒙着黑纱,难以窥见其真实面目。
见钱谨暴跳如雷,那人淡淡笑道:“钱公公稍安勿躁,江湖暗杀,不过小道而已,真刀真枪,怎及暗施冷箭来得厉害。陆沉纵使能在无数黑道杀手的截杀下安然脱身,甚至连天下第一高手都奈何不得他,可别以为这就完了,庙堂之凶险,可远比江湖更甚。他陆沉能无惧江湖杀手,可只要你我齐心协力,他必将死在庙堂之上。”
钱谨安静下来,冷然笑道:“从未听说过陆院长与你有仇,你为何也想要杀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