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来是他随口污蔑的事,毕竟远在河东。
况且苏家家产也是确实归了陆沉的大夫人叶芷柔,怀疑陆沉使手段杀苏家三子、霸占苏家家产,也是无可厚非。
甚至为了坐实陆沉的罪名,那个人还找来了苏家三房的苏赫言,让其出面攀咬陆沉。
可没想到,他们都失算了。
文帝竟是对河东发生的事了如指掌!
这位皇帝陛下的耳目,不是只有督监院和镇抚司吗?
陆沉作为被告者,说的话自然不能作数。
而镇抚司,江沖陷害陆沉还来不及,又怎可能会为陆沉说话?
那么文帝又是如何知晓的。
一些官员心中不由涌起一阵寒意,愈发觉得坐在龙椅上的文帝,实在可怕。
文帝沉声道:“徐辉,你作为御史台言官,竟无中生有,对朝廷勋爵栽赃构陷,你该当何罪!”
徐辉脸色惨白,急忙磕头撞地,大声道:“陛下,此事或是臣没有搞清楚,但陆沉其他种种罪行,却都是属实,还请陛下明查啊!”
“你竟还敢攀咬!”文帝强压着火气,说道:“朝廷赋予尔等进言的权利,可不是让尔等构陷忠良的!来人啊,将徐辉打进诏狱,听候发落!”
殿前侍卫随即将徐辉往殿外托去。
徐辉像是死狗一般耷拉着脑袋,他万万没想到,竟只说出陆沉一条罪名,便被文帝看出破绽,从而惹来杀身之祸。
而那些附和他要参陆沉的官员,皆都跪在地面,心下惴惴。
这可真是出师不利,接下来却该如何是好。
有的官员偷偷看向内阁首辅方丞。
但见这位首辅大人,站在最前,双手拢在袖口之中,垂着眼皮,仿佛老僧入定般。
文帝看着百官,气愤说道:“看来陆沉还真是个忠君爱国的好官,乃至于你们想要往他的头上泼脏水,都没有小辫子让你们可抓。你们到底是何居心,竟一齐参他,不惜颠倒黑白,栽赃构陷!”
殿下寂然。
不久后,赵简卿突然大声说道:“陛下!定远侯权势滔天,内掌督监院,外执军权,倘若有谋逆之心,只怕祸患无穷!所以臣恳请陛下,剥夺定远侯的督监院院长职务或是军权,以免此等权臣有觊觎神器之心,惹得江山祸乱!”
文帝面无表情道:“朕既给予定远侯这诺大权利,便是因为对他有着十足的信任,不怕他会祸乱朕的江山、觊觎朕的帝位!这件事还轮不着你们来操心。”
这话一出,满朝俱是一惊。
这简直比当初偏袒钱谨还要更过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