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隐隐泛着诡异色彩的酒水,他苍凉一笑,说道:“未曾想我江沖机关算尽,万般谋划,弄倒了钱谨,到头来却是栽在了陆沉的手上。”
冯吉鄙夷道:“你还好意思提钱谨,钱谨再是阴毒跋扈,但对你却一直引为心腹,对你万般信任,结果你这条养不熟的白眼狼,却反了他,而今又想害死陆侯,你这等反复无常、首鼠两端之人,落得这般下场,也是咎由自取,怨不得旁人。”
江沖冷然道:“钱谨是个什么东西,我江沖顶天立地的大丈夫,岂能为他一个连命根子都没有的太监所用!我的前程命运,要由我自己来定,凭什么要捏在他一个太监手里?还有陆沉,败在他手里,我无话可说,不过我还是想要说一句,陛下这次不杀他,将来一定会后悔!”
冯吉嗤笑道:“这个时候,江指挥使还要行离间之事,还是尽快将酒喝了吧,磨磨蹭蹭,实在是很不爽利。”
江沖忽然抬头,瞥了冯吉一眼,问道:“如果江某所料不错的话,冯公公,应该早就与那位陆侯爷勾搭上了,对么?”
冯吉面色一沉。
江沖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,蓦地哈哈大笑,“原来如此,江某输得不冤,方丞那个老东西输得也不冤,有你冯公公在宫里保着,谁又能扳得倒陆沉呢!”
说着猛然一口将杯中酒饮下。
“我江沖去也!”
他大吼一声,声音凄厉,又有些愤怒和不甘。
半刻后,毒性发作,他痛苦的满地打滚。
直持续一盏茶的功夫,他才在折磨中死去。
冯吉扭头就走,说道:“去告诉天牢当差的,将江沖的尸首丢到乱坟岗。”
……
江沖被赐酒毒死,当然,对外却是要隐瞒事实,只是说畏罪自尽。
他的死无关轻重,没有人会在意,甚至朝野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他死无全尸,如今终于死了,人们只会鼓掌称快,又岂能刨根问底,追查事实。
可方丞被下了天牢,却是惊动了朝野。
原本以为江沖翻出钱谨的案子,陆沉必定百口莫辩,就算不被杀头,只怕乌纱帽也断难保住,可谁曾想陆沉非但屁事没有,反倒是内阁首辅方丞被抓入天牢……
一些官员旋即联名上书,向文帝质问。
而更多的官员,却是隐隐预感到什么,没有再敢轻举妄动。
能够在朝堂上混出个名堂的,皆是鼻子比狗还灵,嗅觉不可谓不敏锐。
方丞何许人也?如果不是犯了什么事证据确凿,或者说文帝对其已有杀心,又岂会如此草率便将他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