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兄,饮胜。”
李钦载陪笑道:“两位……那啥,饿不饿呀?小婿要不要设宴给二位洗尘?”
金乡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,悄悄地走到堂外,夫妻三人站在廊下,静静地看两位老丈人互拼内功。
“元婴贤弟阔别多年,得无恙乎?”
李钦载眯眼,然后笑道:“夫人放心,打不起来的,两位老丈人都是体面人,打打杀杀的多难看,在咱们小辈面前互相揪头发吐口水什么的,老脸还要不要了?”
说完李钦载转身就跑。
男人至死是少年,少年总会干一些看似热血实则中二的事,比如拼酒,比如“我赌你跳起来摸不到那片叶子”等等。
“夫君,不会出事吧?”崔婕不安地问道。
堂内酒味越来越浓,火药味也越来越浓。
指了指一名佩刀的侍卫,李钦载问道:“你是滕王的贴身侍卫?”
“滕王这次去江南淮南种植番薯,收获如何?”
“喝了酒可就不体面了。”
今天这特么是修罗场啊……
李钦载眨了眨眼,吩咐下人准备后院厢房,估摸过不了多久,两位老丈人就会壮烈地倒下,然后大吐特吐表演喷泉,最后像死猪一样睡去。
崔林谦捋须呵呵一笑:“元婴贤弟,你我可有多年未曾同堂畅饮了,今日可愿共谋一醉乎?”
直到这时,崔林谦才笑着与滕王聊了起来。
堂内二人的拼酒已渐渐激烈,火药味也更重了。
滕王的笑容也透着几分不善:“试试。”
这时堂外回廊下传来匆匆的脚步声,金乡从后院赶来了。
金乡也急了:“好担心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。”
“打起来也无妨,我已暗中吩咐下人将堂内尖锐的东西拿走了,出不了人命。”
滕王也笑道:“皇室宗亲之女而已,就是太死心眼儿,当爹的也管不了。”
二人在堂内夹枪带棒互相讽刺又挑衅,站在堂外的李钦载突然一拍大腿:“糟了!学生的作业还没批改,耽误大事!”
悄悄退后两步,李钦载留下崔婕和金乡照看修罗场,他则独自走出门。
你女儿为了怀上身孕,最近把你的贤婿当牲口使,这件事你知道吗?
二人扭头,目光不善地盯着他,显然对李钦载的称呼很不满意。
大家都是男人,李钦载能理解两位丈人的心情。
“呃,两位老丈人……”
“元婴贤弟,饮胜。”
李钦载气定神闲:“不会,大家都是体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