拼尽全力想要留下来的城市,又是曾经拼尽生命想要逃离的城市。陈
瑜一回京就接到了总部培训的通知,需要马上赶回公司,临走前终于熬不住,趁着6东深还在打电话时走到蒋璃身边,轻声问,“你是打算在6门任职吗?”蒋
璃几乎将脸埋进衣领里,汲取身上仅存的一点温暖,只留了两只眼睛在外面。“你在担心什么?怕我抢了你的饭碗?”
陈瑜笑,“怎么会?我希望你能留下,这样我也能向你学习。”
“怕是不能如你所愿,事实上就算我入职6门也是气味构建师,轮级别比你高,你有心学,只怕我没心教。除非,”蒋璃说话还是不冷不热的,眼珠子朝6东深的方向示意了一下,“你跟他商量一下让他别聘请我,或者将我降到调香师。”陈
瑜唇角微微僵了一下,好半天问,“你真是夏昼吗?”
蒋璃冷哼一声,没搭理她。
景泞这时过来,“陈小姐,你的车子已经来了。”也
算是给陈瑜解了围,她扫了蒋璃一眼,咬咬唇,再看向景泞时笑容重回脸上,“东深在打电话我就不扰他了,今晚让他少喝点酒。”景
泞不卑不亢,“好。”陈
瑜走了,可落下来的这个“酒”字像是长了脚似的跑进蒋璃的脑子里了。
昨晚她喝得烂醉如泥,等再醒来时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,格局跟她所住的看上去差不多,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撑着昏涨的头起身时才现自己是躺在别人的怀里睡的。这
别人不是别人,是6东深。在
飞往北京的一路上她惶惶不安了许久,胸口总像是揣了只兔子上蹿下跳。昨晚生的所有事就像是被她用芬兰刀划得细碎的画卷,再如何摧毁,总会有些零星片段扎进她的大脑皮层。脑
中残存的碎片在她醒后看来更像是做了场梦。
在映着雪光的房间,男人的手很温柔,昏昏沉沉间只觉得那张脸尤为好看,在那双眼里,她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倒影。明
明是令人忌惮的广袤海域,她却觉得那一刻那双眼像极了湖泊,宽厚又纵容。然
后……
她努力去想,心总会在有一瞬间的行径中分崩离析,这一瞬间就是,他似乎吻了她。
轻柔,强势,再到如霏霏细雨般的绵长。
她坠入了万花筒,脑子里和眼睛里炸开的都是幻象。那无数幻象的影子拼凑成了一个男人的脸、男人的眼、男人的唇齿和抚慰她慌张不安的手。
耳边似乎还刻着男人低低的嗓音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?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