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下试了一试,但一伸手,便触碰到一片的冰凉。
死人才有的冰凉。
“真他奶奶的晦气。”那狱卒站起身来,颇为不满的在苏修远的身上又踹了一脚。
那个分发窝头的狱卒却是呵呵一笑:“这有什么晦气的,做的就是这个活,瞧见死人还不是常有的事儿?待会儿跟头儿说一声,只说这家伙熬不得刑,半夜没挨过去,索性就算招了供他也活不了,早死早托生。”
“嗯。”狱卒点头,出去将那铁门再次锁上:“是这么回事,到时候仵作验了尸,拖去乱葬岗扔了就是,不过说起来,这书生瞧着文弱,嘴却是硬的很,愣是撬不出来一句话,也不知道这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,还大骂咱们皇上是昏君,也是该死!”
“读书读多了,脑子读傻了,往后可得看好你家孩子,读书是行,人可不能傻,若是成了这个书生一样是非不分的,还不如不读!”
“是这么回事,回去可得看紧了那个小兔崽子才成……”
两个狱卒说着话,一前一后的,接着去分发早饭去了。
只留下苏修远早已冷冰冰的尸体躺在那杂乱的干草上。
一双瞪的老大的眼睛,直冲冲的对着牢狱那最上头,且专门装了铁栏杆的小窗,似乎非要看穿什么才好。
苏修远死掉的消息,很快便传到了福王府,到了秦铭珗的耳中。
安和向他禀告此事时,道:“这个书生到是嘴风很紧,到了最后竟是没有说出王爷半个不是,比着那些个软骨头不知道好上好多。”
这所谓的软骨头,指的便是礼部的邹家林以及那个聚贤苑的管事,根本没有怎么动刑,到是将秦铭珗给招了个干干净净,甚至看局势不对,甚至添油加醋,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秦铭珗的身上。
相比较这些人而言,苏修远致死不肯吐露半个字,的确是把硬骨头了。
只可惜硬骨头又有何用,依旧是没有半分的用处,最后还是没有做好该做的事情。
秦铭珗不做回应,只是慢慢的喝茶,将杯中的茶水,喝了个干干净净。
“王爷,要不要小的给那苏修远收了尸?”安和小心询问道。
安和从前对性子执拗又清高自大的苏修远几乎没什么好感,但现如今看到他如此铁骨铮铮,到是生出了几分的钦佩之感。
且牢狱之中死的人,大都是直接扔到乱葬岗任凭风吹日晒,任凭野兽啃噬,最后可能连全尸都没有一个。
到底是都替秦铭珗做事之人,安和心中不忍,想着好歹是个外来的书生,给上一口薄棺,寻个地方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