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的地方,车子停下来了。和利物浦红黄格调不同,这儿清一色的青绿,地上的石砖也换作灰泥砖。房子倒算齐整,却家家闭户,门窗从外面都用宽大的木条封了起来,一道古怪的木篱从浅水湾入口一直延伸过来,到车停的地方才开了个小口。一个紫衣鱼须,满面奸猾的老头站在那儿。他身后是一堆胡乱堆靠在墙上的木柴。
一个戴着庆典面具的大汉走下车,身后四条大汉呼哧呼哧从车上抬下一口黑色大柜子。
双方互通了暗语。老头拍拍手,鱼来了!他吆喝道,话音未毕,那堆柴杆便像门一样洞开,竟是张掩饰极其巧妙的密室大门。
四个人抬着大柜,沿着在狭长的甬道一路向下。四周安静的怕人,除了偶尔曳过的风和火把的噼响再无丝毫声音,众人脚步每每落下,总会扩大数倍,远远传开,在某个不明之处像水滴一样散落。
不知过了多久,路面开始上扬,途中拐了几个弯道,又经过数个岔路,终于来到尽头。那儿有道外表相当普通的木门。蓝蛟把手掌平附其上。
进来。里面有个吓人的声音人说。
门开了。里面豁然开朗。仙几雕案,鹦歌鸟语,几束兰花并蒂而开,花下半樽榛红佳酿,芳香冽然。迎面一排齐格窗,两三扇虚掩,阳光若澄清流水沁入房间,远处闹市嘈杂隐有耳闻。这幅美景当中,立着一个格格不入之人。
一团黑色人形。血红的弯月印记在他胸口挂悬。
大人,我把人带来了。在蓝蛟示意下,盗贼们打开柜子。
黑衣人飘了过来。他看了看柜子里,把头转向蓝蛟,一言不发。
蓝蛟打个冷战,赶紧禀道:这多出来的两人纯属意外――这个牧师在半路拦住我们的车,说要提前取货。不得以才用麻药把她放倒。
另一个女人是贫民窟的拾荒者。因为跟踪我们被抓了起来。奇怪的是
黑色兜帽下无形的眼睛盯着他,蓝蛟赶紧往下说。
她是跟着我们身后的红线一路过来的,但直到被她提醒,我们却没有一个人发现那东西。影猜测那是蹑足之术
黑影在沉吟。术士他完全进入了沉默,不知在思索什么。
蓝蛟轻声询问,大人,她们该如何处置?
本来是很容易
大人?
谁留的字条?那声音漫不经心地问。
啊?是、是斯科特口述给这丫头
话未说完,一阵劲风横刮而过,只听啊!的一声惨叫,两声血肉沉闷落地。浓重的血腥味充满了房间,悄然无声。窗外远远传来花童的叫卖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