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六哥的脸都看不见了,而听到的却只有比刚才更加巨大的哄笑声。
啪。
图穆尔脸上又挨了一下。
我跟你确实很好。图穆尔听到图尔图斯说完,跺脚离去。
老六完了。他被卑贱的图穆尔搭了肩膀,从今以后,他所依仗的声誉前面将永远挂着卑贱的标签。而且在大庭广众下被落实了曾给图穆尔吃糖,和图穆尔搭肩还有什么比这些更能损害一名贵族的荣誉呢?
又一个被小小的意外毁掉的年轻人啊,不过,这就人生。
图克不再去想名声败裂的图尔图斯。他把目光停留在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图穆尔。
想想看,无论出什么事,这小子都不会有名誉被辱的危险,嘿,这倒真还有趣。
图穆尔长长叹出口气。
他记得,也就是那个夜晚,他和母亲大人再次见到了血镰。
你答应了么?那空洞的声音依稀在耳。
图穆尔闭上眼。
那种情况下,即使换到今天,答案也必然是肯定的。
也就是从那时开始,他和母亲拥有了非但足以自保,甚至强大到能够杀掉所有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的力量。也就是从那时开始,他和母亲便也不得不把那条镰刀请进敦克堡。一年后,神灵入体的图穆尔颤抖着身体,伸出开创敦克历史的那根食指,为敦克堡带来了藏在城下的巨大金矿。
其实哪里有什么金矿。
那分明只是口大坑还有那些数不胜数的魔兽尸体。
血镰的代理人告诉他,那是**的温床,那里,贝尔蒙的入口将会打开,而贝尔蒙――则是他图穆尔未来的家园。
当时的小图穆尔似懂非懂地记下了这些,可现在,他一点儿都不想去个所谓的家园。
我还是人。
他对自己说。
因为我有母亲大人。
他想起跳到坑下的天晴。
她们应该已经见到母亲大人了
多么令人羡慕啊
自打十年前开始,母亲大人便被那个混蛋血镰关在下头了。
想见到她,想见到她。
图穆尔仰头看着夜空。他所躺卧的大地,所有未被星光和灯火点亮的地方,黑暗像一块块剥落的墙皮,挣扎着鼓起,碎开,升上天空,密密麻麻地汇集成一团巨大的阴云。
那是代表黑暗的蹉跎。
它们齐聚在这里,只为了等待更黑暗的东西降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