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,沈母跟踪沈桐,走到了一处院子外就停住了脚步
今天,沈母终于决定去瞧瞧。
入院是一片静悄悄,这里是有人住过的,灶房里有米面,院子里有柴薪。
但现在,这里没有人。
沈母走进屋内,里面乱糟糟的,像是有人匆匆逃离。沈母还没有想明白,忽然身子往前一趔趄。
胸口有液体渗出,滴答滴答。
感觉不到疼痛,她没来得及感到疼痛。
她只听见一声刺骨锥心的悲吟。
死士收了手中的弓箭,眼珠缓慢地转了转,看向了呆站原地的沈桐。
这个妇人,似乎和画像中那个敲响登闻鼓的妇人不太相同,死士看沈桐一眼,想要询问。
沈桐的嘴中发出尖锐的声音,神色却是木然的。
敲响登闻鼓的妇人失踪。
几日之后,大理寺审了这起牵扯颇多的案件。
水落石出,这妇人招供,一切都是姚公公指使,为了污蔑李家。
天子恼怒,夺了姚公公身上的光禄大夫之职。姚五娘进东宫无望
,徐皇后晓得其中的阴谋,她平生骄横,最恨别人耍弄她,暗中命人强行将姚五娘嫁给了一户商贾。
姚五娘自小就为家世地位汲汲钻营,如今被定下这样一门亲事,恨不得一头碰死在家。
她也的确这样做了,拦下后破了相,她越发癫狂起来。
至于沈桐……
监狱里,狱卒将剩饭扔了进去,锁上了门。
远远地,只能听见议论声。
“弑母,真是个疯子。”
“不是说是给姚公公顶罪的?也是个可怜人……”
承恩殿里。
侍女轻轻打理着崔胭玉的长发,问她道:“殿下何必让要趟这趟浑水。”
崔胭玉笑了一下:“你以为让姚五娘入东宫,她会乖乖听我的话吗?”
侍女摇了摇头:“所以殿下要帮李家一把。”
崔胭玉看着袅袅升起的一缕轻烟,略微走神,忽而说道:“将我的针线拿过来。”
侍女挽好了发,笑语道:“殿下仔细着眼睛。”
崔胭玉拿着绣了一半的帕子,点点寒梅,如泣泪一般。
崔胭玉回忆起那副场景,仿佛是在梦中,又仿佛只是在昨日。
春风上巳天,才华横溢的温柔少年骑马走过曲水河畔,风吹过,将她的帕子吹到了李丛的马上。
李丛拾起帕子,下马交还给她。
递给她的时候,李丛看见帕子上绣着的是杏花,双面绣法,很是难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