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拉了下来,以一个让人眼花缭乱速度调转了二人位置,将娘亲塞进了柜子里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法器封住了柜门!
“囡囡?囡囡!白飞鸿!你想做什么?!让我出去!你一个小孩子别做傻事听到没!”
柜门后一阵叮叮当当乱响,似乎是娘亲打算把柜门硬拉开。白飞鸿深吸一口气,用灵力催动法器,这法器本就有封锁结界与隔绝声响作用,房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无论是拍动柜门声响,还是母亲慌乱呵斥,全都听不见了。
寂静之中,她背靠着柜门,用左手握紧了还在发颤右手腕。
幸好灵力还能用。
她想。
也幸好娘亲没有进行过任何正统修行,这才一无所觉被她夺了法器。
十岁自己才刚刚跟先生学了一点仙术入门,不过是将将打开经脉、感知灵气初级阶段。
想要用这样躯体运转回春诀还是太勉强了。
但是此时不勉强也不行了。
院中护阵铃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厉悲鸣,便铮然碎了一地。
这说明,那名魔修已完全破坏了护院阵法。
白飞鸿目光凝在墙上悬挂宝剑上。
而另一边,魔修也踏入了这方庭院。
他是一个粗壮汉子,短衣结在腰间,赤着上身,浑身布满狰狞伤疤,其中一道横贯过他整张脸,几乎把他脑袋一分为二,左眼也因这道伤疤黏连起来,完全可以想见当时凶险。
“我还以为闻人狗贼阵法能有多了不起,也不过如此!”
那魔修大笑起来,左手习惯性摸上被废左眼,面色陡然阴鸷下来。
“说什么天下第一医修……居然连一只眼睛都治不好,我看他就是欺世盗名!闻人狗贼,你坏了老子一只眼睛,老子今天就要废了你女人,方才能泄我心头之恨!”
他祭出自己法器,大踏步地朝那亮着灯居室走去。
在他前进前方,白飞鸿提着剑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闻人歌剑对现在她来说到底还是太沉了。她只能勉强提着,剑尖还沉沉拖在地上。
白飞鸿从没与人说过,那些年她常常做恶梦,梦里总是那个看不清脸魔修,还有娘亲惨叫与哭喊,年幼自己只能紧紧捂着耳朵,在柜子里瑟瑟发抖,一直到血腥味越来越浓,一直到娘亲再也没有声息。
恶梦最后,总是那个魔修逼近脚步声,还有他对着柜子伸出来手。
听着逐渐迫近脚步声,一切仿佛都与那个梦魇重合起来。
有那么一瞬间,白飞鸿无法自控地动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