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。
“梅不似，兰不似，风流处，那更著意闻时。蓦地生绡扇底，嫩凉浮动好风微。醉得浑无气力，海棠一色睡胭脂。”她一扬手，扇底香风更显旖旎，“这道香可是我花了好些时间才调出来，我叫它胭脂泪，你觉得如何？”
香气袭人，直让人全身都失却力气。身旁佛子在这靡靡软香中扑通一声倒了下去，再也站立不住。白飞鸿颇用了一些力气，才没有让自己也屈膝倒下。
阴魔望着她，面上笑意更甚。
“他要是同你多说一句要当心我，你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了。该说是他不在乎你，还是他太喜欢我了——你看，我为他杀了那么多人，他却想不到要叮嘱你一句‘小心阴魔’。这个师父真是太不合格了，对吧？”
她抬起红绡扇，掩唇而笑，只露出一双笑弯弯眼睛，盛着如蜂蜜一般甘美而黏稠——恶意。
“……”
和前世不一样了。
白飞鸿想。
前世时候，阴魔看着她时候，并没有这样恶意。
是因为希夷吗？
正当她这样想时候，阴魔已经站了起来，娉娉婷婷地走到了她身边。用涂了嫣红蔻丹指尖，轻轻捧起了她脸。
“倒是个少有美人。”她笑吟吟道，“连我看着，都忍不住嫉妒起来了。你说——我在这里毁掉你脸怎么样？”
白飞鸿面无惧色，只是冷冷地看着她。
在那样目光之中，阴魔笑微微敛起，下一刻，她指尖便划过白飞鸿脸颊，向着她眼角摸去，深深地、深深地掐进她眼睑下肌肤之中，直到一颗殷红血珠从她指尖滚落下来。
“现在我相信你是希夷徒弟了。”她笑着说，指尖加力，想要就这样挖进白飞鸿眼窝里去，“你和你师父眼神——都一样让人讨厌。”
“那说明我师父，也和我一样讨厌你。”
白飞鸿启唇，冷淡说道。
“你怎么——”
阴魔没有说下去机会了。
虽然她退得很急，却还是被骤然而至青女剑刺到了身上。她狼狈后退，捂住那道几乎斜切过她整个胸腔巨大伤口——若不是她退得很急，这一剑足以将她断成两截！
白飞鸿提着青女剑，一言未发，又再度刺来一剑。阴魔仓促应战，只来得及张开红绡扇，随意似那样一挥，无边香风便迷了人眼，饶是白飞鸿，也被这靡靡软香阻了一阻，下一秒，她猛然回身，挡住了从身后袭来一式。
“宗慧法师——”她顿了顿，看着小和尚迷茫失神双眼，抬手猛地在他后颈敲了一记手刀，“对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