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党人,在想他们的妻子,那可真是一群高贵的女性。十二月党人起义失败后,被沙皇流放到西伯利亚,他们的妻子面临着两种选择:要么和丈夫断绝关系,继续留在圣彼得堡当贵族;要么被剥夺贵族身份,陪伴她们的丈夫去西伯利亚服苦役。这些高贵、柔弱的女性表现出极大的勇气,毅然选择了后者。陀思妥耶夫斯基都感动得流泪了,他说:她们抛弃了一切贵族身份、财富、社交和家人,为了崇高的道德义举,为了争取自由而牺牲了一切。无辜的她们在漫长的25年里,经受了她们‘罪犯丈夫’所经受的一切……你看,一百多年过去了,在人们心中,那些英勇的十二月党人反而不如他们妻子的历史形象完美。十二月党人的妻子,成了一个群体,成了一种英雄主义的象征,历史也牢牢地记住了这些伟大的女性。你知道,这个世界上假如没有了你,我活着便没有任何意义,思想的孤独和对你的怀念同样也会杀死我。还记得吗?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,我才真正知道,什么叫一见钟情。那时我就想,感谢上苍,这个男人是上苍恩赐予我的。”
赵刚轻轻搂住妻子,环视着客厅,被抄家后,客厅里已面目全非,藏书被撕成一堆堆的废纸,赵刚穿着礼服、佩着少将军衔的大照片上被打了红色的叉。赵刚轻轻笑了:“人生真像场梦……”
“告诉我,当年你投笔从戎,投身一场革命,几十年的征杀,落得如此结局,你后悔吗?”冯楠问。
“不后悔,我尽了一个中国人的本分,当时民族危亡,强敌压境,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。在侵略者面前,我们没给中国军人丢脸。至于那场推翻国民党统治的战争,我为能参加那场战争而感到自豪。那是一个独裁的、不得人心、腐败透顶的政府,那个政府不垮台,天理难容。我这一生参加了两场战争,做了自己想做的事,没什么可后悔的。我只是感到痛心,我想起那些为了建立这个政权牺牲的战友,想起他们我心里就受不了。从1938年我进入八路军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,这11年里我换过的警卫员就有13个,他们都是死在我眼前,大部分是为了掩护我才牺牲的。直到今天,我一闭上眼睛,那些生龙活虎的面孔就出现在我脑子里,我能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,清楚地记得他们牺牲的顺序和地点。淮海战役时,牺牲的那些战士何止成千上万,那些刚从火线上抬下来,蒙着白布的尸体在田野里摆得一片一片的,数都数不过来。我亲眼看见一个伤员在担架上拼命挣扎哭喊‘放下我,我要回去,我们全连都牺牲了,我要去报仇哇’。担架旁的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