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更是个难得脆弱的人。
卫东东垂下手:“我放你走。”
苑晓鳞没想到他爽快答应,心中沉甸甸的,她只要一想到他会同意、支持她时那飞扬的表情,她就一阵暖意,可是……他并没有。
“东东哥……”
“苑晓鳞,你知道吗,你这个人,就是做下什么决定都不考虑后果,可你不考虑就罢了,还不让别人操心,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傻,逼着你过不喜欢的日子,每日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你,只怕比你爸还烦人,可是……即便如此我还是一心一意地盼着你平安……如果你真的离开了,心中觉得欠我个什么,才对。”
他身前的苑晓鳞忽然耸了耸肩头,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,溅起尘土。
她几乎就要把钥匙掏出来交还给东东了。
他却说自己并不想要,只想要她欠着他,天涯海角地欠着他。
“好。”
她垂着头,几乎是逃着……逃着离他越来越远……越来越远……
卫东东一手伸出,似乎想勾住她的衣领,像儿时那般,将她揪住,放在身边牢牢看管起来。
纤细的身影就像树苗的影子,轻忽缥缈地从一处破开的栅栏中挤进去,她一定来过这里不下百次千次,才熟门熟路地找到目的地,只是这一次她拿着钥匙,就像拿着离开他的法门,他管不了了,也很难再护她安全。
苑晓鳞从小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,虽然遇见她的大人都会揪住她的小脸蛋叹一句“这孩子生的真伶俐可爱”。
幼儿园大班,老师让大家站起来大声背诵一到一百的阿拉伯数字,她负着小手,以为自己能流利地背出来,她一直这么认为的。
可是她背到十就卡住了。
不仅如此,苑晓鳞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,老师问:“不会写名字的同学拿着作业本上讲台,老师帮你写。”
她捏紧了小铅笔,深觉自己名字难写,不情不愿地上讲台。
大班毕业前,珠算比赛她又拿了不高不低的尴尬分数,她却仍幻想自己是班级第一。
拿着成绩单回到家,扭扭捏捏给妈妈看了,妈妈没有特别的高兴,安慰了她一句,爸爸倒是很当回事,一边夸她一边向往她能遗传科学家的脑子。
种种迹象表明,苑晓鳞什么都没有遗传到。
所以当她接触到破败的机器时,还怯弱地抖了一抖。
手里拿着钥匙,小心转开门,里面黑灯瞎火的,苑晓鳞拧开手电筒,看见一个巨大的如怪兽般的仪器出现在自己面前,那一瞬间,她很笃定,爸妈的消失似乎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