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圈:“怎么了怎么了?院子里这么热闹……呃……这一股什么味道啊……”他的眼球从树坑又移到一侧苑晓鳞的脸上:“姐……你的脸怎么这么白?那一滩是你吐得?!”
苑晓鳞听他说话,药味又席卷过来,她捂住嘴一阵干哕,绘秋连推带搡地把苑无忧打发回屋子:“方才胡梅院死了人,陛下也不知怎么想的,带大小姐一同去了,回来正反胃呢,小公子放下药碗,漱漱口,再出去吧。”
院子里的侍从正在做清扫,苑晓鳞有气无力地躺在椅子上,可怜兮兮的。
商池拧了一条冷毛巾递给她:“擦擦脸精神一下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苑晓鳞有气无力地结果毛巾,把额头上的虚汗都擦掉,凉风从院外吹来,扑在脸上,整个人都清醒多了。
“胡梅院的事,我听说了。”商池欲言又止。
“我不知道如何跟无忧说,他是我弟弟,我不希望他被陛下推上风口浪尖,如果相府失势,无忧即便想做皇帝,前有掌管兵权的陛下,后有依靠不得的父母姐妹,都会是负担。”
“你该去问问他有没有这个心思,如果有,男人是不会害怕荆棘的。”商池道。
“可他还小,分不清人事。”
“在政治上,朝堂中,谁不是个初学的孩子呢。”商池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悠闲地把自己靠在廊柱上,他仰着头望着上面精致的壁画,眼神清亮,仿佛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。
“商池。”
“嗯?”
“你遇到不愉快的事,会怎么调节自己?”她问。
“这个应该让思想品德老师教给我才对。”他收回仰着的头,朝她笑了笑,细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,像一只调皮的小老虎。
“我不会教你忘记吧,闭眼深呼吸,别跟别人一般见识,按照我的设定,应该大肆哭一场,吃很多很多东西,再蒙着被子看电视剧、打游戏……等等等等……”
商池边听边点头,虽然他也搞不懂这句话里专有名词的真正含义,不过听起来很自在,当下纷乱的朝堂政事中烦恼不断的人,私下里还能做到调节本心,至少证明她心态不错。
“老师方才问我不高兴的时候会做什么……嗯……如果是在何和国,大约要憋在书房。”
还不能出去练练剑、跑跑马?
“这么乏味吗?岂不会越想越气?”
商池摇摇头:“比起整个东宫看你笑话,不如静静地消化,天下事,没有我消化不了的事。”他面露得意,孩子气十足。
“如果是现在呢,你还会这样努力地憋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