黝黑的杏子眸像一掬泉水，绘秋使劲点点头：“大小姐，奴婢把毯子扯过来，就在大小姐的床边儿睡，只是奴婢睡着了容易打呼，怕吵着大小姐。”
苑晓鳞拍拍身边的空地：“我说你来我旁边睡。”
绘秋大惊：“不可不可，大小姐看重奴婢，是奴婢的福分，可这太大逆不道了，奴婢万万不能越矩……”
苑晓鳞扯开被子：“哎呀什么大逆不道，快来，被子我都捂热乎了。”
绘秋歪着头露出一丝笑容，兔子一样地跳上来：“其实外面那鹿鸣声，奴婢在外间也怕的睡不着……”
两个人盖着被子，仰着头望着上面的纱帐，温度将被窝暖起来，外面所有的声响都变得轻微了，绘秋道：“大小姐回府之前，是在哪里？奴婢可以问问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苑晓鳞眨巴着眼睛：“我待的那个地方，比大靖足足大了百倍千倍，不仅有黄皮肤的中原人，还有各个地方，甚至你想都想不到的地方的胡人，在那里，每个人都住在高高的阁楼里，像仓鼠住的格子一般，我们平常游戏，踢球打球，对了！我们还发明了一种神奇的玩具，它可以让远隔千里的人实时联络，不用飞鸽传书，什么消息都能在一两声之内传达给对方……”
绘秋啧啧称叹：“那里是神仙住的地方吗？大小姐，是神仙吗？”
“噗嗤。”
“大小姐笑什么？”
“我笑，是因为住在那里的人，都不满足，大家追求更好更方便的智能化，从未想过，在大靖的人民，是什么都没有的。”
绘秋睁大了眼睛：“像另一个世界……”
苑晓鳞摇摇头：“不，它就是这个世界。”
是几百年、几千年后的现代。
“想去吗？”
绘秋摇摇头：“大靖，有我的哥哥，庆城县，还住着我的母亲和弟弟妹妹，有他们在，我只留在大靖，就满足了。”
苑晓鳞想起了妈妈，不知道她在现代好不好，是不是受着煎熬，但她相信东东妈和东东爸一定在竭尽全力帮助他们家。
苑晓鳞忽然沉默了，绘秋问：“是不是奴婢提起了家人，让大小姐想起了相爷？”
苑晓鳞点点头：“父亲很快就知道陛下今日做的事了，他为了大靖付出那么多，最后竟然像垃圾一样被陛下随手丢弃了。”
绘秋摇摇头：“相爷不会的，相爷自始至终都是对权力非常淡然的人呢，就是因为如此，我哥才一意孤行让我来相府，而不是一开始就让我进宫。”
“是吗？”
“是的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，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