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鳞爸的话慢慢放大:“去哪儿?他们能去哪儿?”
“大靖还是大靖以外任何地方,都可以。”
鳞爸望着卫东东:“这是我们的研究成果,不是一场可以不负责任的游戏,你有你的既定轨道要走,他们也并非其他人的附属品,每个人都有主宰自己人生的权力,我不希望我的女儿,一直被束缚在你身边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允许……”
“你可以忘记鳞妈是如何被关进警察局的,但我忘不了,这件事到底有没有你参与其中,你心里比谁都清楚,现在我还答应你,让无忧做监国,让你放心无虞的去完成自己的梦想,这还不够吗?”
卫东东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片。
“既然你什么都知道,为何还要我做皇帝,如果有一日我连你也不认了呢?”
“我不过是在拿二十多年看着你长大的情谊在赌,赢了,于大靖有益,输了,也就输了。”
风吹动一树桂花,细密的花撒了一地金黄,沁人心脾的香意如今像一把绳索,几乎让他窒息。
“好……我答应你,但这件事,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向晓鳞提起,她会……她会恨我一辈子……”
“好。”鳞爸无声无息地笑了:“我今天会在城外住下,明日见过晓鳞后,也会离开大靖,还你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廷。”
“丞相……”
鳞爸精神不济,脸色蜡黄,说出这么多话,已经让他筋疲力尽:“无忧是有主意的人,你不要与他较真,你们性格里都有相似的地方,好好相处,未来,他会是你最忠实的臣子,又或是,你厌了烦了这一切后的接班人。”
卫东东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。
“你仿佛在交代后事……”
鳞爸摇摇头:“你能看到的,我就是现下这个模样了,不过,也是陛下最想看到的模样了。”
卫东东低下了头。
“帝王之术,向来如此,你没有错。”他摆了摆手,让侍卫将他推走。
“丞相!”
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院子里,人影消失在拐角处,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。
秋才这才走了过来:“陛下。”
“丞相是在怪孤吗?”
“不,”秋才顺着卫东东的眼望去:“丞相在欣慰陛下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。”
“难道他奋斗了半生,只是想把这一切交给一个陌生的没有血缘的我吗?”
秋才抿抿嘴:“丞相向来不争不抢,做这一切,大约是为了保亲人的平安。”
“秋才,你说孤是不是做错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