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挠了挠头:“哎呀……我也怕被太后娘娘指着鼻子骂,我以前哪做过贵人穿的衣服,当然怎么花样多怎样来了……”
云岚“嗯”了一声,垂下眸子,专心收拾美人榻上的蚕丝被。
章宜舔了舔嘴巴,这位大人向来冷冰冰的,三句话能接一句话茬儿就算给面子了,章宜往门口走了两步,“汝婴、汝婴”地叫了起来,汝婴因为年龄小,喜欢新衣裳,常常讨好章宜,求她给她设计好看的发带,汝婴跳进门里,朝她招手:“章娘娘的新夏裳我看了,晚间就给娘娘过目,娘娘一定喜欢。”
两个人说着话,章宜捂着嘴得意地笑,又怕被云岚大人警告,就在她转头看云岚大人有没有听到的瞬间,走到床榻边上的苑晓鳞忽然腿一软,仰面直直地倒了下去,这过程太快,收拾被子的云岚只看到她的影子“嗖”地一下仰过去,汝婴失声尖叫,章宜急中生智,顺手拿着一个软垫子扔了过去,苑晓鳞好像一只被打湿了翅膀的蝴蝶,咚地一声摔倒在青石板地上,好在软垫垫在身下,不然这一摔,脑震荡是小,别磕的头破血流才是真……
苑晓鳞摔蒙了,她都不知怎么就上了头,高血压,看着父亲的字,她眼前突然一黑,保持不了平衡,重重地仰面朝天。
耳朵里嗡嗡作响,身边又无数个手搀住她,里里外外都是人,她被章宜和云岚安置在床榻上,她手里还紧紧握着父亲的信。
苑晓鳞躺了有一个时辰,才慢慢恢复呼吸,诊脉的太医说她怒急攻心了,才导致高血压晕倒,吃点中药平平心气就好了。
章宜握着她的手,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:“娘娘看了什么,激动成那样,万一我那垫子扔偏了……真想都不敢想……”
云岚拍了拍章宜的肩膀:“娘娘不想说话,你先下去吧。”
章宜点点头:“娘娘好好休息,什么事儿都别忘心里去。”
苑晓鳞半晌才慢慢点头,她似乎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气,只是右手握着父亲的信,那封信已经被她揉成纸团。
章宜走后,云岚问她怎么了,苑晓鳞摇了摇头:“不是关于主上的。”
云岚知道信里写的是关于她的私事,于是老老实实关上门出去了。
苑晓鳞捂住胸口,将被子蒙在头上,严严实实地盖住,被子里黑漆漆的,似乎这样全世界才属于她,才可以放肆地呼吸。
爸爸在信里写,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,但希望她能离卫东东远一点,爸爸似乎知道东东哥经常给她写信的事了,只是她选择性地遗忘了,而且许多都锁在了柜子里,没有拆封。
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