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!
“我……没有……”在烁兰刺耳的笑声中,柯卫卿终于仰起头,看着她。他有什么资格去嫉妒她?对于未来的皇子,他代表着不伦与耻辱,对于皇上,他更是一种祸害,让煌夜背负上昏君的骂名。
就算烁兰不搬出这些道理来责罚他,后宫里的人也已经对他风言风语,指指戳戳了。
那些他曾经带过的士兵,要是巡逻路过书库,见着他就如同见鬼魅似的,绕着路走。或直接对他吐唾沫,骂他是兔儿爷,专给人骑。
皇上毫不掩饰的宠幸,不但没有给柯卫卿带来翻身的机会,反而让他直坠地狱。因为皇上虽然临幸他,却没有给他任何封赏,而将其留在书库中反省,为的就是方便私通罢了。
一个男宠自然没有什么利益可攀,几天、数月、至多一年,皇上也就抛弃他了。
但是上到臣子,下到宫婢又都认为柯卫卿一定是很坏的男人,才会如此固宠有术,于是脏水便都一起泼向了他,正因为柯卫卿的存在,所以皇上色迷心窍了,所谓“红颜祸水”就是这么来的。
柯卫卿本就承受这巨大的压力,烁兰的话,只是让他更加明白到,他已经给皇上带去太多的污点。
他已经是罪上加罪,又有什么立场去反驳呢?
“来人,给我好好招呼柯大人。”烁兰冷冷地笑着,并嫌臭一样地用绣帕捂着鼻子,转过了身。
“领命!”那五个嬷嬷,便齐齐冲跪在地上的柯卫卿,扒下他的外衣,拽紧他的头发,扇耳光,用井水浇灌,还把他推向乌黑的棉絮里头,像要闷死他一样地摁着他。
“这个门没有三天,可不准开。”烁兰迈出浆家房的门坎时,对外头的一个嬷嬷说道。
“老奴知道。”嬷嬷赔着笑,送这位高贵却十分毒辣的郡主走了。
※※※
黑压压的夜雨发狂似的打了下来,就鞭子似的抽打着世上的一切。
柯卫卿遍体鳞伤,摇摇欲坠地跪在雨幕之中,脊背的伤口被雨水冲刷得发白,露出化脓的迹象。可是身上的高热,让他察觉不到夏季暴雨的寒冷,只是那样跪着。
地上泥泞不堪,细小尖利、搓衣板上的木刺,钻入膝盖里,深嵌进去,牵疼每一根神经。
可是柯卫卿依然跪着,三天两夜,嬷嬷们早就折腾累了,此时,正在里屋抱着草堆呼呼大睡,任凭外头天雷滚滚,大雨倾盆。
只要倒在地上,多少可以轻松一些,柯卫卿却直直地跪着,就像和心底的什么在较劲一样。
轰隆,一声滚雷震落,屋瓦都给敲碎下来,乒乓一声,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