嫣红的雪珠汩汩渗出来,很快弄脏了老板一直攥在手里的皮卡丘玩偶,登时慌了,眼泪险些掉出来。
“我这有纸巾。”小珀佯装镇定地把苏戈手里的巧克力抽走,翻出纸巾帮着清理了伤口。
苏戈勉为其难笑了下,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
等伤口止住了血,皮卡丘也被用湿巾擦干净。
这时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,苏戈望过去,忍了一晚的情绪终于崩溃:“爸、妈。”
裴雅宁过来抱了下苏戈,低声安慰她,母女俩互相搀扶着坐到了走廊旁的等候椅上。苏鹤清尽量冷静地询问:“怎么突然要做手术?萧医生怎么说?”
苏戈手指紧紧地攥着,尖锐的指甲陷进柔软的掌心,如鲠在喉地回道:“小铖生命体征突然衰弱,如果捱不过今晚,可能……可能……”
没等苏戈说完,裴雅宁身体一歪,朝旁边重重地栽倒。
“妈!”苏戈整个人慌了神。
裴雅宁被送去了病房休息,苏戈一直守在病床旁,将拳头抵在鼻尖,咬着牙不允许自己崩溃。
她低头翻着手机通讯录,滚烫潮湿的眼泪糊在眼睛里。
她压根就看不清楚屏幕上的字,临近崩溃时才抬手接过小珀安静递来的纸巾,努力将她那句“苏戈姐,你别急”听进去。
苏戈深吸一口气,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但这份勇气与胆量在苏鹤清在走廊发飙的声音传进来时,彻底兜不住了。
“人要是救不回来!我让你们整个医院陪葬!!”向来威严理智的男人也被逼到了绝境。
唰一下,苏戈的眼泪就滚下来了。
她抱着双腿,两只脚踩在椅子边边上,头狠狠地低下埋在膝盖间,瘦削脆弱的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苏戈看着院领导和各院医师专家来来往往,好言好语地安慰着苏鹤清,看着医生接连不断地送病危通知单给苏鹤清签字。
已经是凌晨,夜幕高挂。
走廊里灯光刺亮,仿佛白昼。
苏戈想到了小时候,苏铖总是姐姐长姐姐短地绕在她身边。
别说裴敬颂、向宁鸣了,就连被冬绥霸占了本应该是属于他的时间,他都要跳脚。
冬绥常说:苏铖你就一姐宝男,比妈宝男可怕一万倍,以后趁早别娶老婆了,跟在你姐身边一辈子算了。
谁想冬绥一语成谶,苏铖车祸昏迷,在苏戈身边一待就是八年。
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啊。
“池医生。”
苏戈刚从病房出来,走到手术室外,便听到有人脚步匆匆地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