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转过头来,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与不屑的眼神,只觉心里一凉。他可能是听了太多这样不痛不痒的安慰话,觉着好笑而无语。
苏戈抿唇,很快换了劝导的思路。
“您动手前能让我先来吗?”苏戈作为专业演员,很快把自己投入到一个同样对这家医院怀有怨恨的人设当中。
见赵先生紧绷的表情有所松动,苏戈再接再厉:“这家医院把我男朋友抢走了。”说着苏戈垂下头,表情隐忍却痛苦,说话点到为止却给人留下十足的联想和脑补空间,“我们都快结婚了,本来能有幸福的家庭,说不准一两年后能有一个孩子。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,但是这家医院——”
苏戈猛地抬头,“把我男人抢走了!”
一腔“肺腑”感慨完,苏戈心里没底地盯着男人,不确定自己这一思路是否合适。
好在苏戈赌对了。
赵先生难得找到同类,对于这个女孩诉说的感情能够感同身受,心疼地放低声音,问:“你男朋友也是被这家医院医死的吗?”
苏戈适才吸了吸鼻子,紧紧地抿唇,眼底蓄着泪花,沉重而悲痛地点点头:“就是这家医院。”
它霸占着我男朋友。
陈雪砚在苏戈吸引对方注意力时,已经非常机警地联系了医院的安保人员,此刻全神贯注地盯着苏戈,感慨不愧是专业演员,连她都快相信了。
不过比安保人员先出现的池彻。
池彻突然的破门而入,打破了诊室内用谎言营造出的短暂和谐。
“你没事吧?”池彻大步流星地直奔苏戈身边,抓着她的胳膊,焦急地关心。
苏戈轻轻摇头。
随即池彻转身:“赵先生,您先冷静一下,把东西放下。”
赵先生被酒精麻痹后迟钝地反应过来:“你在骗我!”
苏戈刚要露头挽回,被池彻抓着小臂挡在了身后。
赵先生瞧着这形势,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怀疑,哈哈笑着,挥着酒瓶捅向了自己的腹部。
“好啊,好啊,你们合起伙来骗我。”
男人跪在地上,逐渐脱力栽倒。
嫣红的血顺着明亮的地板缓缓蔓延,艳丽而刺眼。
“去拿止血绷带,通知手术室准备。”
池彻示意看傻眼的陈雪砚,自己则冷静地过去查看病患的情况。
陈雪砚刚抬步去照做时,却盯着池彻的背后,一脸惊慌:“苏小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