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,挫骨扬灰。”
轻轻的放下茶杯,木翳又开始接着讲述。
“但我不能,我没有能够能力,在那一刻,我是多么痛恨我的弱小。——我走了,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走了。听着他那猖狂的大笑,我带着年老体衰的父母,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她,就那么走了。”
“然而,厄运并没有就此离开。本来养尊处优没有吃过苦的父母没了家产,为生计奔波,劳累过度,加上我在牢里的那段日子伤神劳力,四处求人,年老的他们如何吃得消?所以很快就病倒了。我爹,怀着对祖先的愧疚,心若死灰,不久便撒手人寰。我娘,与爹几十年夫妻,伉俪情深,没有独活,笑着追随爹而去。”
“最爱的两个亲人,相继离我而去,我却无能为力。我永远都忘不了爹离去时那殷切中带着鼓励的眼神,还有娘那充满怜爱的温柔笑容。我知道他们临终的遗愿是什么,但我做不到,做不到啊。我怎么能够让害得我家破人亡的恶魔那么逍遥,而自己却像是一条狗那样卑微的活着?”
“得势时车马盈门,失意时门可罗雀。人情冷暖,世态炎凉,我总算是认清了这个世界。那些曾经受过我家恩惠的人,在我家遭难的时候,没有一个伸出援手,甚至落井下石。即便心有同情,也会因为畏惧他的权势,而不敢帮助。若是没有她,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撑过那段黑暗日子。”
“我恨,我恨他,我恨所有的人。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肮脏,多么的黑暗,那些人是多么的丑陋,让人作呕。所以,我变了。我在父母的坟前以血起誓,抱着无尽的仇恨,离开了家乡。”
说到这里,他情绪稳定了一下,端起一杯茶喝光,又接着说道。
“一年后,学了一身本领的我回到家乡。山还是那山,水还是那水,但却早已物是人非。那天,家乡很热闹,是因为他的孩子降生。状元公,不,应该是知府大人的孩子降生,哪怕只是一个女孩,也是大事。”
“对他,我恨。可对她,除了愧就是悔。虽说那是他的孩子,却也是她的孩子。看在她的面子上,我准备让他度过最后一个晚上,然后在手刃那厮。”
“我来到了村外的荒地,那里是我父母的坟地所在。当我提着祭品到那,准备跪在两老的坟前忏愧我这个不孝子的罪过,但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瞬间崩溃。我爹娘的坟墓不知何时已经被挖开了,两老的尸骨被掘了出来,就那么曝光在天地之间。”
“我抑制着即将暴走的自己,重新将两老的尸骨安葬。在将周遭乱七八糟散落一地的祭品扫开的时候,我看到了一滩血。我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