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內外再無其他人后,華叔終于開口。
回憶當年,語氣低沉,“夫人懷了二小姐后,懷像極為艱難,隱有流產之兆。”
“為了保住夫人腹中的胎兒,老爺幾乎將京內京外的名醫請了個遍。”
“三天兩頭夫人得往肚子里灌藥。”
“懷您的時候,夫人胖了有二十斤,可懷二小姐一遭……夫人瘦了近二十斤!”
“甚至一度有大夫說,夫人和肚子里的胎兒,只能保一個。”
“老爺知道后,決意打掉這個孩子。”
“一個未出生的孩子,在老爺心里的地位,怎能跟夫人相提并論?”
“更何況,已經有大小姐您了,老爺也知足了。”
“可夫人不同意將孩子流產。”
“因為十個大夫看過夫人的脈搏,有九個都斷言,這一胎絕對是個男孩。”
“蘭氏幾代單傳,若將這孩子流胎了,只怕蘭氏要從老爺這一脈斷了!”
“夫人固執地要將二小姐生下來,不惜和老爺冷戰,絕食相逼……”
“最后,老爺實在不忍心看夫人這般模樣,只好同意留下這個孩子。”
華叔提起往事,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淚。
“夫人是奴才見過的,最溫柔善良的女子了,為了給蘭家留一道香火,她瞞著老爺,已經做了必死的打算……”
“到后頭,肚子八九個月的時候,夫人夜夜不眠,心頭惶然,萬分焦慮,卻不敢告訴老爺,唯恐老爺不要這個孩子。”
“于是,夫人和早就斷了聯系的母族,開始通信……”
“臨生產那日——”
華叔壓低了聲音,“夫人閨中關系最好的堂妹,王函,來了京城。”
“您說巧不巧,這堂妹……竟也大著肚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