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若你外祖母再生不出兒子,你母親便要繼承未來的家主之位,并為自己招募夫婿,開枝散葉……”
“可你母親卻跑了,要去別人家做媳婦。”
提起當年之事,王薪生不勝感慨。
“你剛才看到的那些少年,都是旁系中的旁系了,論起輩分,你應該是她們祖母外祖母輩的了。”
蘭溪嘴角抽了抽。
其實,她今年才二十,還做不了別人的祖母吧?
這王城人雖多,可因為王城常年封閉著,被王氏那輕易不得出城的規矩管束著,城民們日日見的都是那些熟到不能再熟的面孔。
陡然看到蘭溪和腮雪這兩個生面孔,便忍不住激動起來。
紛紛朝這邊靠近。
一邊靠近一邊奉承道:“六少爺,這位是哪位?怎從前沒見過?”
“是啊……不會是您未過門的未婚妻吧?”“六少爺竟要成婚了?十八年前我還報過你呢。”
……
人群熱鬧而擁擠。
眾人盛情難卻,卻不得不勸。
回到王城的王薪生,明顯比在蘭溪那認識時那般拘謹。
“小小姐,最前頭的那座建筑物,便是城主府了。”
“各位父老鄉親且讓一讓,這是城主要請的人,若擔待了,你我都無法交差。
一聽是城主要請的人,這群將嫡庶貴賤銘刻在骨子里的人,忙躬身褪去,為蘭溪二人騰出了一條宮道。
只是眼角眉梢,時不時打量著蘭溪……
到城主府門前時,城主安排的仆婦迎了上來,隔著蘭溪那隔絕容貌的面紗,光看著那纖細的腰身,便開始一頓夸。
“這哪是咱們的小小姐啊?”
“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子吧?”
“看這腰身,看這氣質,還有這通身的派頭,跟咱們老夫人那是同出一脈!”
“小小姐,您快跟老奴來,老爺和夫人在議事廳,已經等您許久了……”
……
蘭溪眉頭微皺,跟著進了家主府。
昨夜這里剛下了一場雨,地面濕漉漉的,議事廳所在的存松堂,內外的綠植和地面,皆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濕意。
那織錦繡花的簾子在芭蕉葉的掩映中,被那身著綾羅綢緞的婢女,緩緩卷起來。
露出那寬闊的議事廳,和議事廳內烏壓壓的人群。
打眼一瞅,何止十數!
蘭溪的步伐邁得更沉穩了些。
來這王城一趟,本就是一場鴻門宴,早晚都要面對這陣仗的,第一天面對還是第三天面對,又有什么差別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