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在说!”
“我说—草原再不能被人吓!”
“我说—人不能一辈子跪着!”
“我说完这话,就醒了!”
这话一出,屋内没人动。
张青松看了香妃一眼,香妃没表情,眼神静得像池水。
秦浩盯着阳骨子看了很久。
他像是想看穿他每一寸皮,每一滴汗,每一个指节的纹路。
阳骨子没有回避。
直到秦浩开口。
“你说得对!”
“人不能一辈子跪着!”
“从现在开始,你若真想活,就把你知道的—谁给你药、谁教你字、谁在背后推你—统统告诉我!”
“说了!”
“你还能再建一座新寨!”
“不说!”
“你出不了这院门!”
阳骨子安静地听完,片刻之后才缓缓道:
“那便杀吧!”
秦浩没再多说一句话。
起身,转身而去。
张青松带人将阳骨子送出偏院,没押,不逼。
张青松回禀时,秦浩已经重新坐回案前。
香妃将帘掀起,低声道:“那人走了!”
秦浩看着案上一封未拆的信,淡声说:
“让赵应天,盯住鸠尔!”
“阳骨子要是真不走错路,就让他建寨!”
“但若是有人趁他起风—”
“就让赵应天,把那人劈了!”
张青松低头应是。
香妃却忍不住问:
“主公信他?”
秦浩没抬头。
“我不信他!”
“因为,我计已成!”
阳骨子走后,鸠尔那边确实稳了一段,连香妃派进去的耳线都说,那地方风声渐小,扎营的步伐缓了下来,新修的木屋不过三十间,井水日用不过两眼,粮草每日只添不取,营地不再招人,反倒遣散了一批外来求附的游民。
赵应天带人远远地在五十里外看着,没动,也没靠近,只在两处山腰设了观察点,每天定时来报。
白云飞也没调,只把他从东线调了点空出来的先天,让他们化成过路贩子、挑柴人、伤兵队、喂马小吏,进了鸠尔附近几个旧部落,没动声色。
张青松问过秦浩,这么盯着,到底要盯多久。
秦浩没正面答,只说了一句。
“风小的时候,不掀锅!”
“等风再起!”
这一等,就是半月。
草原上风吹三次,一次起尘,一次扬旗,一次掀瓦。
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