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愿意信的。
到这一刻,张青松终于明白:
秦国不是靠兵赢的。
是靠一群人,活出了“人”的样子。
这才是十八国真正的惧。
他们怕的不是秦王赢得天下。
他们怕的是—这个天下不再需要他们。
秦地西北的风起得很早,这年春寒未退,边境却已开始有了草意。
张青松带人巡视归户村的时候,脚下踩着刚翻过的泥土,田垄新修,一排排新屋未干的泥瓦味儿还在。
村头的教约牌被风吹得轻响,铁链拴在石柱上,下面挂着一块木板,上书两行:
“有事写,有话说!”
“人言,不止官言!”
村里人不多,男丁皆在地里,妇孺忙于屋后养鸡种菜,一位年近六旬的老户长拿着自己写的村约卷轴递给张青松,满脸是晒干了的褶子。
“咱们这儿……都签了!”
“大家想的就一个事—能活!”
张青松没多言,只看了看那卷子,上头写得稚拙,但规矩分明,不偷、不斗、不逃、不背、不藏。
最末一行歪歪斜斜地写着:
“我们不是好人,但我们想做好!”
张青松将那卷子收好,什么也没说。
回到秦王府,他把那一卷铺开给秦浩看。
秦浩没说话,看了一会,只抬手把卷子往旁边移了一寸。
“这就是人心的位置!”
“他们没贴在前头,也没藏在角落!”
“他们不是给我们看!”
“是给自己看的!”
“一个人要给自己看—这就说明他开始信规矩了!”
“不是信我们!”
“是信规矩能让他活!”
香妃那边这几日也没闲着,她在边市截下了两份从十八国流出的谍报,一份出自大越,说秦地“多以恩策御人,实则外柔内钢,凡律无缓,凡诫不宽”,判为“伪仁”;另一份来自齐地,说秦律虽明,但“过于立人,少于立君”,担心“臣民日后不知主恩”,判为“过正”。
香妃看完,讽刺一笑:“他们开始急了!”
“不是我们打他们,是他们怕我们‘不打’!”
“怕我们一刀不出,却把天下一半百姓心给收了!”
张青松翻过那两封密文:“他们接下来会动手!”
“不是正兵,是密线!”
“要么挑归户新户互斗,要么放谣言搅村!”
“也有可能—买人,借我们这边的新人成事!”
果然,第三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