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尤其是人性,那可是再多聪明才智,都勘不破的迷障。”一言及此,女音微不可察地顿了顿。
彤后恍惚又想起了那名近乎能透悉人心的域外来客,不想如今局势当真依照其人预言发展。
很快压下眸底遐思的枫林彤叶旋即调转话锋:“小弟,传我御令,提拘那名近来闯入仙岛的中原人至本后寝宫,让本后询问。”
话中所指是挺身担责履践钜子义务,意图巡回九界的俏如来。
“大姐!”联系早先交谈的烬言诚肉眼可见的慌了。
喜爱英俊男子且见多识广的烬寒蝉目色好奇,言辞更见跃跃欲试:“来自中原的男人,也许会有另一种风流。”
打扮作利落硬派状的修者单边鬓发借以银饰铜链束起,外罩缎面花纹玄边兜帽风氅,内衬干练马甲,裤作七分足蹬芒鞋麻履,颇有苦行气度,肩斜拳大佛珠串联环背过腰,平添霸气风采。
然而任是外在衣装如何粉饰,总归掩不去俏如来天生的魔性吸引力。
本就清俊脱俗的面容在眉间血痕映衬下尤显艳丽姿仪。
身陷囹圄之际遇对立志游遍九界牢狱的现任墨家钜子不过寻常,是故俏如来分毫不见仓皇之色,径自侃侃而谈。
“入世六王中伏,清圣桥遭断,外有广泽宝塔镇守,群龙无首的仙岛陷入混乱,娘娘只需振臂一呼,便可挟大义之名重整朝纲,烬门一氏更会取代司马王族,永掌至权。”
男声徐徐揭穿彤后用心,烬寒蝉杏眼一眯,勾唇算计道:
“一君独占南北方的赞誉绝非传言可成,何谈群龙无首呢?”
“善战者未必善治。”
剑之盾或许会是最后的防线,但虚无飘渺的传说终归离凡俗太过遥远,玉衡廉贞可为帅,但绝难成王。
“所以,你打算如何对付本宫呢?”明了对方确凿看破己身意图,遂大方卸去伪装的枫林彤叶语调玩味。
“谈何对付呢?”修者语调反露不解,“仙岛现今于九界几无威胁可言,俏如来又何必多此一举,眼下俏如来想做的,只是助娘娘一臂,还仙岛以河晏海清而已。”
虽说司马王朝统治仙岛六甲子余年,但究其源头终归是外来侵略者。
“人证、物证无一有备,”明知缺乏谈判乃至自保资本竟敢自投罗网,“堂堂墨家钜子真是浪得虚名。”
说到这里,原本因修者姿仪振作精神的烬寒蝉又恢复了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,撇了撇嘴道:“既如此,本宫想来也没有留钜子的理由了。”
双关话意仿若利剑悬颈欲落。
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