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憋了回去:“往东边走。”
良亲王府,华灯出上,曹良草草吃过晚膳后,就一直立在庭院中发呆,并且不许人靠近。
“咻!”一只短箭从天而降,插中在藤架上。
十年来,再次听到这呼啸而来的声音,曹良欣喜若狂:“乐平!乐平!”
“咻!”曹良衣袂被一阵风微微卷起,他转过身,两个人正立在他身后,一个亭亭玉立,一个风流儒雅。
十年,让杨萦玉从一个七岁的孩童长成温婉清丽的少女,模样早已大变。曹良怔怔地望着她,虽然这女子的脸那么陌生,但在她眼眸中,有着似曾相识的神态,娇憨可爱、又冷静聪慧。
“乐……”
未等曹良开口,杨萦玉一个行礼:“草民杨萦玉,跪见良亲王。”
说罢,杨萦玉跪下,对着他一叩首,这一叩,重重地砸在曹良的胸口,疼痛不已:“起……来。”
先前傲然立着的杨君绝,立马将杨萦玉扶了起来。
“杨……姑娘,最近可好?”
“承蒙王爷记挂,挺好的。”杨萦玉嘴唇一哆嗦,头一低,弱弱地道。
“好、好……那就好……”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曹良,说话也不连贯了,看到杨萦玉如此瘦弱,他扭过头去暗暗拭了拭泪。
当年皇叔才二十岁。
如今不过三十,还是正值壮年的年纪,云鬓竟然开始发白。
他老了。
“一个月后,洛阳将按例举行琴赛,这是赛贴。”
“谢王爷。”杨萦玉恭恭敬敬地接过,始终没有和曹良的目光对视。
“萦玉……”
明知他有很多话要说,可杨萦玉却不想重提往事。她看了一眼寥落的庭院,花草皆枯败:“王爷可成婚?”
“没有,一个人挺好。”
杨萦玉眸一暗,轻声道:“庭院种些花草也好。”
皇叔是喜爱画画的人,她记得他的庭院永远姹紫嫣红、翠竹摇曳,可如今竟像一个弃园,了无生机,清冷萧条。
“好、好……等花开时,杨姑娘来看看,可好?”曹良似在询问,又仿佛在哀求。
杨萦玉没有回答,将赛贴收回袖中,行礼道:“王爷,夜已深,我该告辞了。”
曹良没有得到像以往一样的答案,他知道她终究难以原谅,他抖着的手轻轻挥了挥:“去吧,小心些。”
杨萦玉点点头,和杨君绝一个飞身飞出王府,直奔魏家。
可是,在临了到魏家的时候,杨萦玉忽听到几声调笑声。杨君绝耳朵动了动:“是二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