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焕帝没有回答,直勾勾地看着松阳。
少年始终谦恭地低着头,双手垂在琴的旁边。焕帝鼻孔哼出一口气,模棱两可地对着廖公公说道:“曹乐平要取回江山?你看看他,哪里还有皇族的样子。”
松阳始终低着头,对于焕帝的话,他除了眨了眨眼睛,再无其他反应。
今天他始终低眉顺眼的模样,让焕帝心中又冒起一团无名火,不过今天他只是挥手喝道:“退下!”
廖公公走到松阳面前,轻声道:“回去吧。”
松阳行了行礼,随即和随行的宫女红华,一起退了下去。
走到太极殿外几十步后,红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:“幸好今天陛下没有打你。”
松阳眨了眨眼睛,乌黑的瞳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清澈。他很年轻,面容干净至极,眉眼清秀得来又带着一丝忧郁。
面对红华的关心,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,然后径直离开了。
“可惜少话了些。”红华笑眯眯地望着他的背影,宫中的小宫女都对这个小琴师很喜欢。只是松阳性格冷清,旁人好难接近。许多小宫女羡慕红华能靠近他,可红华除了为松阳送琴之外,松阳连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过。
任由身后的眼神多么倾慕和绵长,松阳从来都回头,今天也是。
他顺着宫墙缓缓走着,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亦步亦趋。他脚步顿了顿,回头一看,并没有看到人。
长发飘飞,目光明亮。
商儿长大了。
暗处,一身宫女装扮的杨萦玉热泪盈眶。松阳又缓缓地向前走着,她身形一闪,掠过廊庑,一只手猛地劈向松阳。
松阳眼睛一闭,身体一软,就倒在了杨萦玉的怀里。她将他拖往无人处,快速解开他衣衫。
果然,惨不忍睹。
只见松阳的上身,除了脸和脖子,其他地方竟无一完肤。浑身遍布鞭打的、烫伤的、利器所造成的新伤旧疤,叠叠加加,触目惊心。每一寸痕迹,化作一把刀捅向杨萦玉的胸口。
漫漫十年,这个孩童如此艰难地长大了。
“啊……”一声似困兽的低吼在低鸣着,如鲠在喉,欲发不得。
杨萦玉搂着松阳,含泪摸了摸他额头,“对不起,再等等我……”
再等一等。
杨萦玉喃喃地将松阳靠在墙上,万分不舍,目光流连。就连对杨君绝,她也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眼神。
在旁的杨君绝,心微微一揪:“姐,该走了。”
按照安排,今天杨萦玉随着良亲王进宫来看松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