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杨君绝点点头,眼睛闪闪,期待着表扬。
“再练练,明天我要检查。”杨萦玉偏不夸他,把水杯递回去,暗暗笑了笑。
杨君绝倒也不在意,她睡了这么久,他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现在终于可以聊聊天了:“姐,我进宫的时候,宫女们都暗暗看我呢。”
“因为君绝好看啊。”杨萦玉半躺在床上,盈盈一笑。
“姐姐也这么认为?”
“当然。”
“可是,为什么你以前总不看我呀?”
“看腻了。”
“姐~”杨君绝哀怨一声:“这就是你不喜欢我的原因?”
“胡说八道,”杨萦玉嗔怪:“记住,在外人眼里我们是姐弟,你别老是胡说。”
“我喜欢你这么多年,你不可能不知道。”杨君绝有点来气,他不在意外人怎么想。
“知道啊,你六岁开始,就天天表白了。”杨萦玉盈盈一笑,不仅知道,还都习惯了。
“姐~”杨君绝不由地脸一红,如此直白的拒绝,令人如何是好。
“长大了,倒不像小时候没皮没脸的,”杨萦玉见他耳朵开始发红,反倒笑了:“有进步。”
杨萦玉的情绪永远都这样,无论杨君绝表达得多么热切,她总是几句话,就让他的热情化成轻轻淡淡的一阵风。
她的拒绝总是柔情万千,他无法反驳。无论什么时候再次表白,她也总是极有耐心地跟他讲道理。
而十年来,杨萦玉用行动告诉他,她在意他,却不喜欢他。
魏府夜色幽深,依然被拒绝的杨君绝只是望着她一笑,如同点亮黑夜的光。杨萦玉默然回望一眼,久久没有作声,窗外的落叶被风一吹,“沙沙”作响。
洛阳的夜晚,繁华中又渗透着清幽。楚玉躺在床上,浑身疼痛,她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凄然一笑。
稍过片刻后,琵琶的乐声幽幽地从这座破落的院子传出,如诉如泣,缠缠绵绵,似断还连。
楚玉端坐在残破的木凳上,头发虽然凌乱,指法却没有丝毫错。十指纤纤,虽然弹出的音调凄怨,神色却淡然。
清风进门,月色惨淡,扬起她的衣袂,惊艳之貌,无人来看。凄艳之音,也无人来听。
正离开不远的一一,驻足回首,喃喃一句:“好听。”
娃娃踏着琵琶之音,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。他是将来的夜城王,必须极其熟悉洛阳每一个地方。
小儿立在屋檐之上,师父说,王小时候就是这样,晚晚都立在暗处迎着风雨而立,审视着洛阳。
一一和杨君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