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年前就夭折了。安老夫人伤心不已,后来就变得有点神志不清了。”
“为何而死?”
“听说是重病不治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杨萦玉一口反驳,她一双明眸盯着应公公,“你就直接跟我说了吧。”
“公主……”
“当年宫变,我逃出皇宫之后,在洛阳停留了半个多月,从未看到谁家出殡。而且,如果安香是在宫变之前死的,但凡朝中权贵之女,我岂能不知?”
“这安檀是从小县城来的,十年前,安家并未来到洛阳。”
“噢,有理,”杨萦玉淡淡点了点头,应公公还没有松一口气,她就冷声道:“往日里,你从来不会挑我言语中的错处,只会说先去查查再确定。你有事瞒我?”
应公公最怕的,就是不知不觉地中了她的招。他苦笑一声:“公主就不要折煞老奴了。”
“说。”不知为何,应公公这个模样,令杨萦玉惴惴不安。
应公公自知瞒也瞒不住:“九公主可还记得,十年前宫变之前不久,陛下为你开了寿宴?”
“记得。”
“安檀的父亲,当时是一个小县令,不过按照陛下的要求,安家虽然家处偏远,可还是得为公主献寿礼。于是,安夫人领着女儿安香来到了洛阳献礼。不料,公主寿宴过后,宫变很快就来了。当年,曹景明立在城墙上,以为你逃出了宫城,便派人剿杀……”
杨萦玉只觉身体一软,喃喃问道:“替我转移视线的小姑娘,竟是安香?”
“正是。”
“嗯。”杨萦玉弱弱地应了一声,摆摆手让应公公退下。
“公主,不要伤神。”应公公叮嘱一番之后,身形一闪,便消失在院落之中。
杨萦玉靠在椅子上,眼睛一闭,任由寒凉的秋风在耳边呼啸。
风声,像极了安老夫人的呜咽,低沉哀伤,断断续续,令人心中一颤。
“呵……”杨萦玉苦笑一声,微微睁开眼睛,眸中泪光星星点点。
十年前,她在宫城中狂跑着,踏过很多很多尸体。
“你是九公主?”
杨萦玉那时候满脸是血污,身穿宫女的衣服,寻常人不可能认出她。
那时候有个小姑娘满脸是血迹,眼睛却明亮极了。她没有空回答这个小女孩,因为她必须抓紧时间逃出宫城。
“我认得你,我和母亲献礼的时候,你头上就戴着这支小凤钗。”小女孩笃定极了。
这支凤钗很特别,是母后给杨萦玉的生辰礼物。凤钗整支没入黑发当中,只有微微的一缕金色可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