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还是来晚了.
卓衍感觉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疯狂过。
树枝划过玻璃窗，打出一道道印痕，车轮碾着碎石和泥土，发出的轱辘声透露着古怪，他却全然不顾，猛踩油门，眼眶已经开始泛红。
他想起了那个早晨，她阴晦不明的眸子，分明是直勾勾地与他对视，他却莫名在那个时候闪过了荒唐的想法。
她眸光决绝，轻声开口：“算了。”
什么算了？
为什么算了？
她甚至连眼都不想再抬，面目竟含着深深的颓唐和疲惫，冷声重复：
“我说，算了。”
时至今日。
直到慕清琛点醒。
卓衍终于开始直面面对这个事实。
她放弃了。
那些荣耀，繁华，数不尽的鲜花和掌声。
那些不甘，怨恨，挣脱不开的织网和肮脏的掌印。
早就全在那一刻，融化在了她敛下的眸子，轻到几不可闻的声音：
“算了。”
再次回到原地，心跳快到几近失频，卓衍喘着粗气，感觉到大脑严重缺氧，太阳穴涨的深痛，输入密码时，却因为手颤抖的原因，频频按错。
心里突然涌上了一层深深的无力感，卓衍感觉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得难受，心里反复强调着冷静，最后一次输入密码，门应声而开。
卓衍下意识抬手擦汗，边往上走着，自己都未意识到沾湿手心的是冷汗还是泪水，他张了张口，出声喊她的名字：“知甜！”
“知甜——”
还是来晚了。
她卧室的门半遮半掩。
她洁白的衣裙迤逦出一阵光晕。
她蹲在阳台栏杆之上，闻声而望，面色冷木。
她看着他顿住脚步，眼眶湿润，与他对视，身侧双拳无力而慌张地颤抖。
江疏浅笑了。
她敛着眸子看他脚下的动作，轻声说：“别过来。”
短短三字，卓衍正欲再前的步子猛地一顿。
她说：“再过来，我就要跳下去。”
卓衍身形狠狠一颤。
他抬目，目光紧紧锁着她，不敢偏移一分，喉结滚了好一阵，张了张口，失声喊她：“知甜——”
江疏浅不为所动。
卓衍手无足错，盯着她斟酌了许久，最后小声哄她：“……别这样。别这个样子，好不好？”
他低了声，似乎呜咽了几下，“你让我不知道怎么办了……”
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，江疏浅屈指可数地看着他说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