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者?”我讶然问道。
姬舆看着我,笑笑,朝我伸出手。
我满心新奇地望着他,搭着他的手踏上乘石,坐到车上。姬舆也上车,坐在御人的位置上,一手控着缰绳,将鞭一扬。
“啪”地一声,马匹撒开四蹄,我的身体向后一震,车子沿着街道向前奔去。
附近都是些贵族的宅院,又正值午后,行人稀少。姬舆赶着车,熟稔地在穿行入巷中,未几,又奔出大街,一处城门已高耸在眼前。
马车没有减速,直直出城,踏上护城河上的木桥,朝周道指向的广袤原野中奔去。风带着洌洌的凉意迎面吹来,我深吸一口,鼻间满满地充溢着野草的气息。
姬舆的技术不错,缰绳操纵在他手中,两匹马跑得四平八稳。
我扶着车沿,望着眼前宽阔的脊背,静静不语。心中软软的,却又无比的踏实。路在前面铺开,指向天边,伸得老长老长,而我们,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呢……
路旁的田野渐渐变得广阔无垠,收割后,到处铺满禾梗,日光下一片耀眼的金黄。
驶到一片地势稍低的田地时,姬舆收起缰绳,马车慢慢停了下来。
“丰渠便在此处。”姬舆道。他扶我下车,指着远处,道:“可看得见?如今已收了禾,往日在此处却是见不到的。”
我极目张望,果然,田垄相接处,隐约有长沟出现。
姬舆将马车在道旁的大树上系牢,牵着我的手,沿着阡陌走下田里。
公田中土地宽阔,我跟着姬舆走了好久,才终于到了沟渠的边上。眼前,几条长渠在田野中纵横分布,渠水清亮,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丰水边上。
我望着丰渠,脑海中不禁想到了伏里。亥的渠固然要比白叟的丰渠进步得多,却毕竟是在边鄙山野,规模上始终不可同日而语。
“舆可想过,若梓也有渠,将收获多少粮米?”我转向姬舆,对他说。
“嗯?”姬舆看着我,眸中似有微光闪过。“梓每年收获不少,姮不必担心。”稍倾,他简单地说。
我愣了愣,觉得他没听明白我的话,刚想开口再细说,姬舆却转而指向远处,道:“丰水甚美,我带你去看。”说着,拉起我的手向河边走去。
太阳已经偏西,光照中平添了一抹亮丽的橘色,丰水清凌凌的,河面上如碎金般闪耀。水边上,芦苇成片,细长的苇叶风中招展,新割下的苇垛矮矮的,伫立在岸边。
我看着东逝的河水,仿若又回到了伏里。那时,也是这般水光天色,只是现在天气太凉,却不能像在伏里那样脱履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