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文雅的脸上并未显现出意外之色。
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份拟好的合同,递给他:“拿去让他签。”他揉了揉太阳穴,无暇顾及一般道:“除非他签了,其它的事情不需要告诉我。”
“是。”
半个小时没到的时间,简桀又睁开了眼,他看了一眼属下呈上来的股权转让书,视线往下,是薛景言有些歪歪扭扭的签名,他的力度用得很大,几乎要把做工良好的纸浸透了笔墨。
简桀把它收好,心里却并没有因为胜券在握而轻松的心情。
他再一次犹豫了,因为薛含烟。
这时候,白芷过来了,属下的人都跟她很熟,见她现身,并没有阻拦,就由着她上去了。
白芷敲了敲们,走到他的身边,手法娴熟的帮他捏了捏肩膀,轻声道:“这些年来你的忍辱负重,都是为了能摧垮薛家,好不容易要成功了,怎么能放弃?”
“之庭,你心中的想法我虽然琢磨不透,但是也能猜到七八分。这一次的机会,你错过,很可能就不会再有翻盘的机会了,你要记住,你的对手是薛含烟,她能让一个已经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,足以说明她的能力,不是吗?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,之庭,我想你能明白的,对吗?”
她的话说得有点多,简桀转头朝她看过来,白芷松了手,低着头:“抱歉,这只是我的建议,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。”
“嗯,你说得很对。”简桀应了一声,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,却像是通过她在看另一个女人,“你先去内卧休息,等会儿一起回去。”
想要成功,必定要牺牲一些什么。
有没有感情?他其实并不是很在乎。
尤其是,对于薛含烟。
这个女人对他来说,是最大的危险。而他想稳定走下去,就必定要把这根刺拔了,哪怕代价是头破血流。
白芷欢喜了一会儿,挽着他的手臂,和他一起回去,在经过那间屋子的时候,她忍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。
里面的人虽然很好的活着,但她感觉,那已经不是生的气息,只是一具残损的肉体在苟延残喘。
她站在他的身侧,没让他察觉到异样。
她忍下心中的后怕,稳定了心神。
只要他的残忍不是对她,那么一切,都没关系。
夜晚,简桀和白芷一起到家。
薛含烟刚好在楼下泡咖啡,听到门响的动静,她转过头来,刚好看到白芷挽着简桀胳膊的手,以及她明亮的笑靥。
薛含烟低头默了默,心里很不舒服。
她不打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