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至于她死后,有没有人正儿八经地为她哭一场,那也难说了。
至少,生前,她没见过。
她情不自禁的,伸出小手细细给他抹了泪。
“你真好,不仅不气我逃婚,还这般心疼我。”
简意之:“……”
天上那两朵乌云掉落到了他脸上。
他阴沉的脸上,黑眸却满是难以置信:“你……你是自个儿逃出去的?”
“呃。”
薛涵烟抹泪的手一顿,默默吞了一口唾沫。
您不知道啊……
“不是被山匪绑出去的?”
轰隆一声,一声闷雷自他们头顶响起。
薛涵烟吓得急忙缩回了小手,欲哭无泪。
自投罗网这个词用来形容她眼下的境况,诚然是再合适不过了!
“大概,也许,应该……是的。”
说罢,她紧张地抱着被子角往后缩了一缩。
瞧他这形容,她是一点也不怀疑他会将自己拎起来暴打一顿的。
但他只喷出了一口重气,便转过了身去,背对着她。
哗啦一声,疾风骤雨,来势汹汹。
薛涵烟默默将自己的被子角抱得更紧。
心头有个声音在说:他在生气。
果不其然,过了良久,简意之闷声问道:“你为啥要逃亲?”
薛涵烟无奈地望着房梁。
她怎么知道啊?
她就是一投胎路过的!
沉默了良久,她斟酌着言辞,想出了一个标准答案:“嗯,我觉得我配不上你。”
身旁的男人更生气了。
薛涵烟抱着被子角,睡得跟死猪无异。
梦里头,薛涵烟与薛含烟的身影交叉出现,混乱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冲撞不休。
昏昏沉沉间,她听得有喑哑的声音在问她:“是不是很疼?”
薛涵烟含糊的嗯了一声。
一声短暂而又痛苦的叹息传来。
她心头一抽,只觉自己的心头也因着这声叹息而疼了起来。
她眉头微蹙,想睁开眼来瞧瞧这叹息的人,无奈这眼皮委实太过沉重,叫她怎么也睁不开来。
困意来袭,堵住了她的双耳。
她又睡死过去了。
直到日晒三杆,她才清醒过来。
当然,不是自然醒的,而是被外头的争吵声吵醒的。
“……你个死寡妇再敢胡说我嫂子一句!我看你面无二两肉,颧骨高上天,一副克夫克子克公婆克父母相!我祝你福如东海全家跳海,寿比南山全家撞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