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楼下后，薛含烟谢过乔木的同事，双腿颤抖着上楼。
她一下电梯，就看到何时倚在门边抽烟，看到她的身影，皱着眉头，将烟捻灭朝薛含烟跑过去，“你现在怎么不回来了？”
“外面凉快，散散步。”
“……”
嘴唇上的功夫不等人，但身体是诚实的，薛含烟按下密码开门，进了暖气房后，她拿了一条厚厚的毯子，把腿包好，才感觉又活过来了。
何时坐在她对面穿着西装五官清秀，“我想了想，你现在拍的电影还在推，我会付给剧组违约金的。”
薛含烟看起来很虚弱，“不是你说我应该面对过去，才强迫我加入剧组的，为什么又要我现在别拍了？”
“是我的错，我考虑不周到，我们还是别继续拍下去了好不好？”
今天早上他接到派出所内部的通知，十年前的连环杀手再次出现，已经杀了另一个人，消息被警方暂时性按下，相信媒体很快就会发布。
到时候她这个唯一的幸存者又会被推到风口浪尖，如果有人发现她现在在做什么，他怕凶手再盯上她。
薛含烟道:“请，请你不要费心，我从不半途而废，从拍戏开始，我就没想过放弃，你去吧，我要休息了。”
“含烟，听说你拍了两天绑架现场，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，不要勉强，我送你去留学……”
“没必要。”薛含烟站起来打断了他，“何时，从你和那个人离开我们家的那天起，你就不再是我哥哥了，你不用担心我的事情。”说完，她走进房间，关上门。
何时默默地叹了口气，她不想去，他只能给媒体施加压力，但不知道会持续多久。
晚上薛含烟又做了那个噩梦，地上铁链碰撞的声音，骨头被扭断的声音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……
衣柜门打开了，是一张带着小丑面具的脸，不像白天。
又冷又奇怪，恐惧蔓延到四肢。
“啊——”
薛含烟被惊醒，灯像白天一样亮着，音响里有一首低沉的歌，响彻整个房间，她在床上坐了很久，然后慢慢清醒过来。
起身倒了杯热水喝，过了半夜却睡不着，她打开床头柜，拿出一张一英寸的照片。
这个人穿着警服，看上去冷漠而严肃，但有一双年轻的眉眼，比现在年轻多了。
寸照上有钢印，显然是她从什么证件上面挖下来的证件照。
看了很久薛含烟的心情有所缓解，她打开床头柜想把照片放回去，但想了想打开钱包，按下了身份证下的寸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