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幕,银发有些被淋湿了,垂在腰间。前边不远处是一个青年的背影,他垂着脑袋站在雨里,无力的样子像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。
薄野翎跳到另一个屋檐下,扶着墙慢慢走过去。透过雨幕,她似乎看见青年似乎截住了谁,薄野翎通过小径想回公寓,却不经意看到了青年肩头处被遮住的白色短毛。再眯眼辨认,青年突然跪下来的动作一下惊到了薄野翎,薄野翎一愣,才看清被青年截住的少年居然是卡卡西。
挡在两人中间的家伙一下跪,卡卡西也注意到了这边淋着雨的薄野翎。他戴着面罩的脸看不出情绪,垂眸注视了下跪痛哭忏悔的青年一眼,然后不为所动地移开脚步,朝薄野翎走过去。他那么无动于衷,甚至看起来有些冷漠,可走到薄野翎身边,又是平常的样子“没带伞”
薄野翎迟疑地看了一眼僵硬地跪在那里没有动的青年,才朝卡卡西点了点头。
卡卡西的家就在附近,不像野原琳那样的独身公寓,而是一个带着院子的日式建筑。他把薄野翎领回他家,然后从玄关门后抽出了一把灰色的伞递给薄野翎。之后他就不再管薄野翎,自己一个人进了屋。
薄野翎手里拿着沾了许多灰的伞,望了一眼缺少整理而显得有些灰败的房间,在这样阴郁的雨天里,没有光源的房间里空寂得厉害,走廊的另一侧已经模糊在了晦暗的光线中。又大又空的宅院,卡卡西就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吗
薄野翎伸手触碰了一下灰白的墙面,丝丝缕缕的浅淡触感从指尖直触到神经,溢满惆怅。薄野翎收回了手指,犹豫地将伞放回玄关边。
她踏上有些脆弱的木制地板,朝卡卡西走开的方向走过去。
这所房子里已经有些腐朽的味道了,有主人却也像没有主人,薄野翎走进客厅里,就看见卡卡西沉默地坐在客厅和庭院的拉门边看着外面的雨,庭院里的草因为无人打理而茂盛生长,里面还立着一个练习苦无用的木桩,什么东西都简洁明了。
太安静了,除了外面的雨声就没有其他声音了。
薄野翎慢半拍地注意到卡卡西早已不是平常的样子,如果是平常的卡卡西,早就在知道她没带伞的时候嘲笑她了。这个少年就是这么奇怪,明明在关心别人,却用着十分别扭的方式,喜欢却又要欺负。薄野翎走过去,越靠近越有种浓烈得说不清的情绪渲染而来。
卡卡西不是对那个青年的道歉无动于衷的。
薄野翎走过去,停在卡卡西身后,她想出声叫对方,却看着对方孤直单薄的背脊说不出话来。
好难过啊。
薄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