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啊。
我是为了爱这个世界、爱所有生命而诞生的啊。
可是我救不了任何人。
那个血夜,路上看过的所有故事,从楼上坠落的女孩,那落地时沉闷的声响,都揉成了一团像个亡灵的影子一样沉默伫立在薄野翎的记忆里。
她不愿发出声音,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回应别人的呼救。
薄野翎抱着路灯杆压着声音小声哭,一个影子遮住了路灯洒下来的光。长相陌生的女人在薄野翎身前蹲下,拂开了她的兜帽,又动作温柔地取下了她脸上的面具。
“阿翎。”女人轻柔地注视着薄野翎“你需要我安慰你吗”
薄野翎看着女人的眼睛,随后自己伸手用力擦干了眼泪。她一边擦一边摇头,然后撑着发麻的双腿站起来,尽管竭力维持平静,语调却还是控制不了的颤音“我要去找酷拉皮卡。”
女人蹲在地上仰头望着薄野翎“然后呢”
“没有然后,妈妈。”薄野翎看着她,像是说给对方,又像是说给自己“我是个精灵。”
风忽然吹了起来,灌满了薄野翎的红斗篷,她迈开步伐,从女人身边走过。
薄野翎循着风里传来的信息一路赶到友克馨边缘的岩区,还没来得及分辨一下方向,空气里传来的血腥味就为她指明了道路。薄野翎登上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段,趁着月光看清了路边停放的黑色轿车,她才快步打算靠近,就看见了另一个方向正在缓缓走过来的酷拉皮卡。
酷拉皮卡没有受伤,只有白色里衣的左袖被扯烂了,此刻一手提着铲子,一手把手机放回口袋,看起来像刚打完电话。他表情麻木,却在一抬头看见站在轿车不远处的薄野翎,出现了轻微的波动。
薄野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,这样的场面或许也不用多说,她看着酷拉皮卡把铲子放回车里后朝她走过来。明明身上没有血迹,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,这样的认知让薄野翎心里忽然有些透不过来气。
“阿翎,怎么找来了”等不到薄野翎说话,酷拉皮卡便先出声了。
他似乎试图对薄野翎笑,但无论如何都露不出轻松的笑容来,即使嘴角勾起来,能流露出的也只有沉重。明明复仇的时刻应当是快意的,他却整个人都看起来无比疲惫,像身处泥沼之中。而他明白自己在做的不是挣扎求存,而是任自己下沉。
“停下来吧”这是薄野翎第一次对酷拉皮卡进行徒劳的劝说“不要复仇了。”
薄野翎抬头去看酷拉皮卡,像是想让酷拉皮卡看清她眼睛里所有心疼和苦闷。薄野翎不知道酷拉皮卡能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