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来的时候给轰冷带的风铃,是她在路边抽奖时意外抽到的奖品,原本是想挂在她自己的小公寓的,但想了想,还是送到了轰冷这边来。迎风作响的橘黄色风铃垂在窗口,是这雪白病房里唯一的亮色。
说完了最近的事,薄野翎的话题又自然地跳到了别处,说起以前在旅途中看过的一些事物。她虽然仍处于精灵的幼年期,在人类看来也不过是个毫无阅历的少女,但她确实流浪过、冒险过、安定过、辗转过,她宿过山洞,也住过城堡,知道山顶的风有多好云有多美,也明白深渊的雾有多浓路多坎坷。她把看过的故事和风景化成语言,倒成了最鲜活有趣的谈资。
轰冷不再说话了,她听薄野翎说那些精彩离奇到像是编造出的故事,却听得安静而认真。
薄野翎还有些沉浸曾经看过的风景,她形容自己看过的花海,她描述自己游历过的村庄,她下意识地看向轰冷,想引起轰冷的共鸣,可她目光转过去,却发现轰冷正静静地用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神态倾听着,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。
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、听故事的人会有的向往神态,可薄野翎突然一顿,停了下来。
“阿翎?”还在听故事的轰冷催促。
薄野翎沉默了一下,目光扫过眼前方寸的病房,看向被铁栏紧封的窗外。窗外晴空广袤,光景正好,像想起什么一样,她忽然说:“春天来了啊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来的时候,看到旁边公园里的樱花都开了,风一吹就落了好多,好漂亮啊,忍不住就在那里看了好久才过来。”薄野翎的话说得没头没尾,轰冷正有些疑惑,就见薄野翎忽然看向她,“姐姐,我们去看樱花吧。”
“……阿翎。”意识到薄野翎在说什么,轰冷缓缓摇头,“我是无法离开医院的。”
薄野翎站起身来,“姐姐不想去看吗?”
轰冷望着她,似是不知该如何反应,“阿翎为什么,突然说起这个呢……”
“因为,故事里的花开的很美。”薄野翎轻声说着:“但我不想你只能听我说它有多美。”
“……”
窗外的风渐渐变大了,吹得挂在窗口的风铃叮铃脆响。轰冷看着垂挂在窗边的风铃沉默不语,她不知道在想什么,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对着薄野翎笑了笑。
“有些时候,我老是对阿翎冒出些奇怪的感觉。”轰冷轻言慢语地说着:“总觉得阿翎像是我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,所以什么都知道,也什么都懂。”
“可我们确实才认识不过一个月。”
“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