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话音落尽,县令脚下一软,顾不得脚下满是淤泥,浑水,轰然的跪在地上。
“下官不敢,不敢,是下官的错,下官该死,该死。”县令不停的在泥浆中磕头,溅起黄色的污泥水迹四处飞散,涂满一脸委屈的内疚颜面。
“大人,这事可不能怪刘大人,我是县令的师爷,我知道,刘大人在位的这几年,根本就没有朝廷的银子到过刘大人的手里,为了筑堤,刘大人花光了他微薄的奉银,连夫人都承受不住清苦的日子,回娘家去了,您这样说刘大人小人实在是不能认同,大人要是责罚,先责罚小人吧。”这时候,在附近帮麻袋的一个年轻的男子冲进草棚,一身的脏水掩饰去了他原本的儒雅沉静,不是他开口,刘昕根本就没看出来他会是刘县令师爷。
猛的一怔,朝廷明明每年有大量的银两拨出来,用于水利,他们怎么会说一分钱没见到过?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情?
此时此刻,也来不及弄清楚,伸手拉起来跪在地上的县令。
“这件事情以后我会弄清楚的,现在不要说了,我们抓紧时间,一起帮忙,一定要保住大堤。”刘昕着话,同草棚中聊聊几个人一起,准备走出去帮忙,眼下,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力量,保住大堤就会多出一丝希望。
闲田顶着风雨疾奔在河岸上寻找着刘昕的身影,心中难免着急。
眼看着一个个泥浆包裹着的人分不清面容,正全心全力的奋力救水,她也不好一个个地方人去问人家打搅人家。
听风也极力的寻找在人群中,猛的听见有人一声大喊。
“小心,别去那边,那边要塌了。”人群中有人忽然的一声大喊,惊惶的喊声回荡在漫天大雨中,雨水让人睁不开眼睛,视线模糊。
听风原本紧绷的心忽然跳到嗓子眼边,她刚才看见闲田就是去了那个方向的。
“闲田!”他不顾一切的一声长嘶呼啸而出,转身之际,忽然看见那边已经塌陷,几个来不及让开的人,被泥浆压在了下面。
“闲田。”近在咫尺的草棚中,刘昕还没来得及走出来,手中的那张河防图猛的掉在地上,瞬间从震惊醒来的他,不顾一切的冲进雨中。
怎么会这样?她怎么还是来了,她不是已经决定回京城了么?
“闲田,闲田,你在哪?你在哪里?你为什么要来,你不是说好要回京城的么?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?”没等众人反应过来,刘昕已经扑了上去,双手作耙,疯狂痛哭,不顾一切的从泥堆里面找人。
从地上捡起那张河水分布图,闲田诧异的看着棚外正不停寻找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