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幼琳看她情绪不高,心里其实有些好笑。
卫真灼这人往常工作的时候情绪总是不显山不露水,大多数时候只有一套社交表情,然而此刻轮到私下自己的事时,她的表情和情绪却显得十分丰富了起来,像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似的。
奚幼琳看了她一会儿,忽然感到一阵心软。
——其实这样故意不和她说话,她看起来也挺可怜的。
这样想着,奚幼琳就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略显拥堵的人潮。
元月的冬夜开始了焰火表演,明亮的烟花在露台外不远的高地上升起,一排排迸溅开来。
奚幼琳此刻坐在落地窗里,室内灯火明亮,因此那一团团的烟花她看得并不清晰,反倒是拥堵的人潮更有存在感,气氛显得热闹得过了头。
一旁卫真灼此刻也无心去看,正垂眸拨弄着手边小瓷杯的杯沿,几次三番无声地抬眼去看奚幼琳,最终又还是沉默不语。
室内所有人几乎都已经涌到了外面的露台上,背对着落地窗的方向看烟花。
奚幼琳扫了一眼窗外,没忍住叹了口气,随后又笑眯眯地看向卫真灼。
她大概知道卫真灼在顾虑什么——多半是以为自己还在闹脾气,想着以后该怎么哄自己。
这样想着,她就忍不住说了出来:“哎,你到底在想什么,我哪儿有那么难哄呢?”
“嗯?”卫真灼闻言抬眸看了过去,就看见奚幼琳正笑意盈盈的,依旧让人猜不透心思。
可凭感觉来看,她这会儿并不生气。
于是卫真灼便宽了些心,默默朝她靠近了一点,作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应答:“嗯。”
奚幼琳这时候其实已经想笑得很了,却还是忍住了一本正经,牵起了卫真灼一只手,轻轻捏了捏:“喂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这话不说还好,一说就让卫真灼感到了一阵难以言明的情绪上涌,隐约间还有点不好意思。
于是她眼神飘忽地看向另一边,答道:“是么。……我在想什么?”
“哼。”奚幼琳心情好,便也不再和她弯弯绕绕了:“要我说么,你这个人虽然讨厌……虽然我们真的不怎么合适,但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,其实我们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胡话。卫真灼听到这里既想蹙眉又想笑——虽说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还冒犯人,可仔细想想这确实又是奚幼琳的风格,时到如今卫真灼已经非常习惯了,甚至还能隐隐约约从字句表面的意思窥探到奚幼琳此刻的内心。
奚幼琳没理会卫真灼忽然笑起来的反应,只眼神一转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