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微臣参见常妃娘娘。”
“父亲又何必多礼呢?”那个慵懒娇柔的声音自帘后传出,声音的主人却是一动不动,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,垂首打量着自己涂着丹蔻的纤指,“不知此番父亲进宫,所为何事?”
常卫光叹口气,“为父下了早朝,向皇上请求来看看你,这也不行吗?”
皇上一向就对她宠爱有加,招来后宫妃嫔们红眼无数,此番竟然又破格恩准丞相来看她,恐怕这下子皇后那里又无宁日了。
常妃缓缓坐起身子,似笑非笑地看着帘外的人,“父亲大人看来是很闲啊,竟然有时间来看我这个庶出的女儿。对了,思云呢,她难道不会气你惦挂着我么?”
常卫光尴尬地僵住神情,“思云她每日在府里陪着我们,不同于你,长居深宫,难得见上一次,又怎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呢?”
常妃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,没说话。
于是常卫光又嘘寒问暖了一阵子,才在这样尴尬的沉默里再次找到自己的声音,“思媛,你哥哥在淮北筑堤的那个工程里出事了。”
常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讽刺起来,她就知道这个父亲不会真的那么得空,有事没事跑来探望她。
“怎么,他是又贪污了银两还是又强抢了民女?”
常卫光对她一直夹枪带棍的语气极为不满,却因为有求于她而不得不看她脸色行事,只好忍气吞声地说,“思安他还年轻,尚且不懂得如何得人心,因此引来修筑堤坝的百姓不满。那群暴民纷纷罢工,导致工程延期,前段日子汛期又提前了,因此……淮北水灾不断。”
不懂如何得人心?常妃真想大笑,恐怕是暴戾无常,随意体罚百姓吧!她对这位兄长的残暴可是深有体会。
“父亲是不是高估我了?后宫不得参政这规矩,父亲你为官这么多年,不会不知道。如今怎的反倒要女儿来提醒你了呢?”
看她意欲袖手旁观,常卫光终于动了怒,沉声道:“思媛,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气,更不满于我们让你代替你妹妹进了宫来。可是不管发生过什么事,我们始终是一家人,一家人有难,难道你还要因为过去的不快眼睁睁看着你哥哥受难吗?”
“一家人?”她轻笑起来,他们真的有把她当做一家人吗?声音忽然冷了下去,“你错了,父亲。你们这辈子对我做过最好的事,就是把我送进宫来。就凭这一点,我可以救他,只是劳烦您老人家告诉他,我当妹妹的救得了他一次,不代表他就可以继续任意妄为。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,我很期待看到他走上刑场的那天!”
常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