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不醒的皓桢,那孩子不过八岁,尚且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此刻一点血色也没有,幼小脆弱得像是春日里刚发的柳芽,不胜春风摧折。
他自即位以来就忙着和太后斗、和权臣斗,即位以前则是不得不和兄弟斗,那么多的国务等待完成,那么多的人心等待看透,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。
看着德妃红肿的眼睛,明渊想说点什么,却最终只是回头对高禄吩咐了句,“德妃身子不好,待在这里守着大皇子恐怕过于忧心,不利于养病。你且守在这里,最多半个时辰便送她回去。”
“皇上请放心。”
德妃是从前他还未当皇帝时就跟了他的,纵然那个时候只是因为太后指婚,两人并无什么感情基础,可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,没有爱情也是有亲情的。
自从德妃病了之后就一直在宫里休养,如今一见,才深觉她苍老了太多太多。
明渊走出德阳殿时,抬眸看见了还在大厅里的陆溪和皇后,皇后面色凝重,在厉声说着什么,而陆溪背对他,清瘦的身子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,风吹起她的衣摆,漾出好看的弧度。
他既已明确表态不信此事是她做的,就该向皇后说个情,或者简单表示一下不需要太苛责为难陆溪,可最终也只顿了顿脚,接着便踏上了撵车,不再回头。
皇后也明白毒不可能是陆溪下的,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,自己也不便再对陆溪怎么样。
她只说,“虽然本宫和皇上都相信陆嫔是无辜的,但毕竟礼不可废,敖不可长,在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以前,还望陆嫔能配合本宫,暂时就不要在宫里四处走动了,以求早日洗脱嫌疑,揪出真凶。”
陆溪点头,就见皇后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御膳房传话,说是把今日当值的人全部带来。
“福寿,你既说今日是御膳房的小太监将食盒交给你的,那好,本宫就给你个机会,一个一个辨认,一定要找出那个人。”
很快,殿里站了几排御膳房的当值太监,福寿依言走上前去辨认,可是反反复复好几遍,就是不见早晨把食盒交给他的人。
看福寿焦急的神情,陆溪也猜到结果了——只要下毒的那个人不是傻子,都不会留下这种明显的线索让人去查。
皇后沉吟片刻,对陆溪道,“陆嫔先回去吧,此事本宫自会调查,福寿因与此事有直接关系,暂且留下来。”
陆溪道,“娘娘,嫔妾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说吧。”
“嫔妾想先问福寿些话。”
得到皇后的首肯,她转过身去看着福寿,柔声道,“你可还记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