赏赐”二字,只说是送……伸手抚着发间的簪子,那鱼尾光滑冰凉,这样的金子和质地都不是她这种下人能享受到的。
眼眶竟是红了,“奴婢三生有幸能伺候娘娘,实在是……实在是……”
碧真也是感激地与她一道跪了下去,“碧真谢过娘娘,日后定会更加尽心尽力,不枉娘娘的一番苦心。”
陆溪一下子笑出声来,一边扶她们,一边无可奈何道,“你们俩今儿个是怎么了?竟和我这般客气起来,什么苦心不苦心,我对你们好也是因着你们对我好,难不成还图你们替我作个甚么歹事?好了好了,快起来,以后莫要和我这样生分了,这才叫人寒心哪。”
陆溪估摸着时日也来了,这日下午果不其然就见秦宇来了清音殿,客客气气地说是太后娘娘传她去寿延宫。
该来的总会来,陆溪应了声,任云一和碧真替自己打理打理,便踏上撵车往那边去了。
她也不慌张,一路安之若素,眉宇间的温柔宁静一如既往,似幽谷空兰,似高山冰雪。
秦宇道,“昭仪娘娘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儿啊,奴才可好长时间不曾见过您了,太后她老人家还时时提到您,毕竟是把您当自个儿的亲女儿看呢。”
陆溪只淡淡一笑,“秦公公倒是谙熟太后娘娘的心思呢,本宫身边却是缺这么个体己人儿,底下的人都不长心眼,不似秦公公这么会看主子眼色。”
秦宇一下子噤了声,竟然说不出话来。
他一介阉人,竟处处体现出是太后心腹,这着实有些古怪了,陆溪这是变着法子提醒他注意身份呢。
秦宇在宫里少说也有近三十年的日子了,八岁起便进了宫,做了些杂事,后来到了太后身边,因着机灵,有心眼,一步一步陪着太后走到如今,可是比身边那些换了又换的宫女们来得亲密。
就连寿延宫里的大宫女都要对他敬上三分,只因很多事情太后压根不会告诉她们,却会和秦公公密谈。
陆溪老早就觉着这秦宇不简单了,观察过一阵子,也叫人留意了些,发现太后确实把他当做身边的第一人。
只是如今既然已经明摆着与太后反目,又何必继续惺惺作态装出以前那副软弱可欺的形象呢?
秦宇只笑了两声,“娘娘如今不是从前可比的了,奴才多嘴得罪了娘娘,还望娘娘看在奴才老眼昏花看不来眼色的份上饶了奴才。”
陆溪看他一眼,“秦公公何必自谦?这宫里头数公公当上总管的年纪最轻了,哪来什么老眼昏花一说?依我说,若是老眼昏花了,太后娘娘恐怕也不敢这么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