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开口，眼泪就忍不住涌了出来，声音发抖，像是个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长：“小晋……”
封晋按着他的后脑，把他抱在了怀里。
“没事，没事的，蔺炎……都过去了。”
他就这样拥着蔺炎，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轻抚蔺炎的脑袋，似是一种安抚和鼓励。
直到蔺炎的情绪重新稳定下来。
“你的头怎么了？”
蔺炎伸手去摸封晋肿起来的额角。
封晋撑起一丝笑：“不小心撞的。”
蔺炎有些紧张：“不是让你小心一点吗？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？给我看看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封晋赶紧摇头：“你别担心我了。你和傅然……”
蔺炎的眼神骤然一冷。
他扫了一眼原处的傅然，声音沁凉：“我本来想打死他的，我拎着棍子进来，却突然不想打他了。”
他和封晋结婚了。
要是他出了事，封晋怎么办？
蔺炎眼睛又一次红了：“他害死了我哥，小晋，你知道吗……我哥原本是可以不死的，他预约了手术，医生说成功的概率很大……是他害死了我哥。”
蔺炎从地上站了起来，往傅然那边走。
封晋顿时紧张不已，拽着蔺炎的衣服：“蔺炎……”
蔺炎冲他笑了笑，揉了揉他的头发：“没事，放心吧。”
封晋将信将疑的松开了蔺炎。
蔺炎一步步的走到傅然的身侧。
傅然在画画。
画纸上，是蔺阳的脸，眼睛的位置却是空白。
蔺阳去世一年多了。
生前他和蔺阳的对抗太过于惨烈，两个人谁也不服输，憋着一股气似的对着干。
以至于他在盛怒之下把蔺阳所有的东西都扔了，就连照片，平时录下的视频全部删了个干干净净。
就算他无数次的在脑海里勾勒蔺阳的模样，可他渐渐的还是有些想不起来，小阳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。
他是双眼皮，眼角好像有颗痣，左边还是右边……
傅然捏紧了笔。
蔺炎冷笑，伸手把那张画抽了回去。
然后看也不看的直接撕成了碎片，甩在傅然的脸上。
傅然的脸色煞白。
蔺炎弯腰，勾住他的脖子，按着他苍白的脸，强迫他看着自己。“傅然，好好活着吧。”
死了，真的是太便宜他了。
傅然嘴唇干涩，喉结颤了两下：“蔺炎，真的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你的道歉，还是留着以后下去见到我